周宴宴心中並無雜念,纖細的手指輕巧地搭在他的腰帶上,輕輕一解,棉袍隨之敞開,露出了內裡的潔白裡衣。
蕭淩緩緩起身,目光落在正低頭忙碌於解開他裡衣束帶的周宴宴身上,喉間不自覺地滑動著。
隨著裡衣的緩緩敞開,蕭淩那強健的胸膛顯露無遺,卻意外地讓周宴宴的眼神瞬間凝固。
她眼前的,是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其上布滿了錯落有致的傷痕,深深烙印在她的雙眸深處,激發了她內心深處的無限憐惜。
這些傷痕,有的已歷經歲月洗禮,有的則依稀可見新生的痕跡,彷彿剛剛擺脫了結痂的束縛。周宴宴的手不自覺地抬起,想要觸碰卻又帶著幾分猶豫,就在這時,蕭淩迅速握住了周宴宴的手,將其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口。
周宴宴猛地抬頭,與蕭淩那深不見底的眼眸相對而視。
“宴宴,你還記得嗎?你曾說過,這些傷疤是我榮耀的象徵,是你眼中獨一無二的勳章,你永遠不會因為它們而有所嫌棄。”
周宴宴的眼眶泛起了淚光,凝視著那些傷痕,內心湧起一股想哭的沖動,“它們…並不醜陋……”
她溫柔地撫摸著那些烙印般的痕跡,眼中滿是心疼,抬頭輕聲問道:“會不會痛呢?”
蕭淩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堅毅的笑意,“不痛,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宴宴,別難過了,”蕭淩輕聲安慰道,粗糙的手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花,“我喜歡你能為我心疼,但真的不願看到你流淚。”
“讓我看看你的背上的傷吧。”周宴宴吸了一下鼻子,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沉悶。
蕭淩順從地脫下上衣,展現出他堅實的背部,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在後腰部位,一道約莫一指寬度的刀痕赫然顯現,那傷痕似乎已有些時日,只是由於未曾得到妥善的處理與包紮,癒合狀況頗為不佳。傷痕周遭泛起了一圈紅腫,隱約間,還有絲絲膿水滲出,顯得觸目驚心。
周宴宴投以責備的目光,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與心疼:“你這傷口都惡化到化膿的地步了,怎麼就不肯好好上藥包紮一下呢?難道你真的感覺不到疼痛嗎?”
周宴宴邊說邊轉身去翻找藥箱,然而,遺憾的是,周宴宴並未找到金瘡藥。此刻,她心中正猶豫著是否要去向柳劍屏求助,討要一些金瘡藥來。
就在這時,蕭淩開口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輕松與灑脫:“別擔心,我這兒有金瘡藥。宴宴,你幫我把藥灑在傷口上,隨便包紮一下就好。我這人皮糙肉厚,沒那麼容易嬌貴的。”
“給我住口!”周宴宴厲聲打斷了蕭淩。
蕭淩剎那間緘口不言,雙唇緊緊閉合,唯有那雙眸子裡,流露出一抹無辜與憋屈的神色,靜靜地注視著周宴宴。
周宴宴在蕭淩的衣襟口袋中摸索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輕輕旋開瓶蓋,向內窺視,只見瓶內盛滿了潔白的藥粉,想必那便是療傷的金瘡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