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周老爺子耳聞人聲,從內室踱步而出,關切地詢問。
周宴宴抬手摸了摸額頭上被撞得鼓起的包,一臉倒黴相地訴苦道,“今兒個出門時不慎撞到了頭,鼓起了一個好大的包,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哎呀,我來瞧瞧。”李氏聽聞此言,一臉憂慮地挪動身子靠近,輕輕撥開周宴宴的發絲仔細檢視,“可不是嘛,腫了個老大的包,你也太粗心大意了呀。”
“天色太暗,我沒留意腳下,被臺階給絆了一跤,等回過神來,發現馬車竟然不翼而飛了,真是倒黴透頂,我們是一路走回家的。”周宴宴揉著頭上那個大包,委屈地噘起了嘴。
梅蘭和芍藥趕忙端來茶水,輕聲細語地安慰道,“小姐,別生氣了,先喝口茶消消氣吧。”
“馬車怎會平白無故地丟了呢?它不是一直拴在後院的嗎?”周父拄著柺杖緩緩走出屋子,疑惑地問道。
周宴宴慵懶地倚在沙發上,緩緩道:“這不,想著要回家了,我就吩咐王木去把馬車牽出來,順便安排店裡的夥計去處理些雜務。誰曾想,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那馬車竟然不翼而飛了。”
“這……那咱們得趕緊去報官呀!”李氏一臉焦急,手足無措。
“哎,報了官又能怎樣呢?人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周宴宴無奈地搖了搖頭,“嶽峰鎮離邊關那麼近,說不定那偷馬車的已經逃之夭夭,出了關了呢。好在車裡也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就當作是今天運氣不佳吧。”
“東西失去了就失去了,只要人安然無恙,就是最大的幸運,權當是錢財換來了平安。”周老爺子以一種豁達的心態安慰道。
“等明日,再去添買一輛馬車吧,你這樣頻繁奔波,僅憑雙腳行走實在太過辛苦。”老爺子接著吩咐道。
“是,我打算明日派王木去買。”周宴宴輕啜了一口手中的茶,轉而談及正事,“明日粉條作坊將開始招募工人,祖父,還得麻煩您與禹堂哥及大伯父一同去把把關,您對村裡人的品行應該都瞭如指掌。”
周老爺子聞言點頭,並未多詢問關於粉條作坊的具體事宜。
“爹,我還做了一個安排,就是把大伯父一家調配到了工廠,以後所有的訂單事宜,就全部交由他們來處理,他們會成為木工廠的實際負責人。”周宴宴轉向周父,如此稟報。
李氏抱起向她蹣跚走來的周冬瓜,關切地問道:“人都調走了,那店裡豈不是會人手緊缺?”
周宴宴輕輕搖頭,她將周冬瓜接過,疼愛地親了親他的臉頰,然後回應道:“確實會有些緊張,所以我計劃帶走秋霞,秋語,秋宜,她們三個,只留下兩個在家幫忙,娘,您看這樣安排可以嗎?”
“沒問題,你全帶走都行,我一個人也能照顧好家裡。”李氏生怕自己會成為周宴宴的累贅,連忙表態。她心裡也清楚,如今在這個家裡,她似乎是最清閑的,比起以前既要收拾家務,又要做飯,還要照顧孩子,現在確實輕鬆了不少。
如今,她身邊圍繞著五名小丫鬟,幾乎無需親自動手做任何雜務,就連照看孩子也鮮少需要她操心,簡直被供成了家中的“老祖宗”,閑暇得幾乎要生出悶病來。
“那可不行,”周宴宴輕輕搖晃著懷中的幼弟,笑靨如花,“還是得留下兩個小幫手,不然這麼大的宅邸,光憑你一人打理,得多辛苦啊。”她溫柔地凝視著弟弟,心中期盼著,“我們的小冬瓜啊,何時才能快快長大,好來幫阿姐一起分擔家計呢?”
周冬瓜與周小小,這對即將邁入兩歲的雙胞胎,依舊處於懵懂無知的年紀。家中飲食豐盈,將他們滋養得白白胖胖,模樣煞是惹人憐愛。
“阿姐,青青已經長大了,青青能幫阿姐做事了。”周青坐在沙發一隅,小小的身軀顯得格外嬌弱,他滿含期待地望著周宴宴,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周宴宴的心瞬間被融化了,這段時間她忙於瑣事,確實忽略了對弟弟妹妹的關懷。她輕輕挪開周冬瓜,向周青張開雙臂,“來,青青,讓阿姐抱抱,阿姐這幾日都未曾好好抱抱你了。”
周青聞言,興奮得一下從沙發上蹦了下來,邁著他那稚嫩的小短腿,一頭紮進了周宴宴的懷抱。他雖年幼,卻也吃得圓滾滾的,抱在懷裡沉甸甸的,滿是幸福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