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她覺得少年哭起來實在太好看了,她變態的癖好完全被激發,她現在特別想湊過去,舔舔他眼尾的淚,嘗嘗他的味道;
一方面,她又真的有點生氣,覺得少年剛剛實在太過分了,現在他可憐巴巴地哭著哄她、挽回她,讓她感覺無比的爽;
一方面,她又很心疼他。
“起來吧,別哭了,我只是生氣,又不是不喜歡你了。”
鐘覺淺最終還是心軟了,她起身走到褚知白麵前,用指尖碰了碰他臉上的巴掌印,“很痛吧,你的臉都開始腫了。”
褚知白順勢歪過頭,將臉貼到少女的掌心裡,聲音輕輕的,“我不痛,一點都不痛,主人如果沒消氣,還可以再多打我幾巴掌。”
褚知白並不算說謊。
他被少女狠狠扇巴掌的時候,氣流將她身上的香氣也帶了過來。
馥郁的桃子甜香充斥著他的鼻腔,彷彿融進了他的血液,彙聚到了他的大腦,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暈乎乎的。
接著,他的臉龐就貼上了少女的手。
她的掌心雪白溫熱,又軟又嫩,彷彿新鮮出爐的炸牛奶的內餡,香香甜甜的,讓他有種想咬一口的沖動。
可惜他來不及偏過頭,少女的手掌就從他的臉上擦了過去,像是很喜歡他的臉,重重地撫摸了他一下。
痛感是在這些美妙的感受之後襲來的。
可那時,被迷得神魂顛倒的他已經感受不到疼了,他只覺得爽。
褚知白想起不久前周星照的話,咬了咬唇,又小心地開口道,“或者,主人想要踩我的臉,我也甘之如飴。”
鐘覺淺聞言愣住了。
她垂下眼睫,看著褚知白眼底浮現出的病態的甜蜜幸福,腦海中,冷淡矜持的少年形象與自家那隻沒羞沒臊的白狐貍精逐漸重合。
怎麼回事!
褚知白的人設、經歷都和現實中的他不一樣了,怎麼兜兜轉轉,少年還是變成了求著她打的斯德哥爾摩患者啊?
不過,踩臉的話,她在現實中還不曾嘗試過。
鐘覺淺的臉色變了又變,她憋了半天,最終沒骨氣地憋出一句,“等回家的吧。”
說完,她不好意思去看褚知白的表情,趕忙抽回了手,轉身走向辦公室連通的洗手間。
“你別在那跪著了,過來一起洗洗臉,你的臉上都是眼淚,我的臉上全是你的口水。”
水龍頭調好溫度擰開,清澈溫暖的水流湧出,溫柔地沖刷著少女的雙手。
鐘覺淺認認真真洗過臉,一邊抽出洗臉巾擦幹臉上的水珠,一邊側身讓出了洗手臺。
她囑咐道:“等會兒我要去和阿照念安打遊戲了,等我走後,你直接離開就行,不要在這裡逗留。”
褚知白:“好。”
褚知白來到洗手臺前,伸手接了捧水,忽然抬眸看向少女,桃花眼裡微光閃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鐘覺淺以為他是有什麼顧慮,很有耐心地道:“怎麼,你是擔心離開的時候會被他們倆看到嗎,放心,我會絆住......”
“主人,如果踩臉也可以的話,回家以後,能再加上鞭子嗎?”褚知白垂下眼簾,表情有些羞澀,“我會把鞭子準備好的。”
鐘覺淺:“......”
他整天腦子裡都裝的什麼?
鐘覺淺很想再抽褚知白一巴掌,最終還是按捺住了沖動。
她不是心疼他,而是害怕。
她總覺得,就少年現在這副死樣子,哪怕她一巴掌將他扇進牆裡摳都摳不出來,他也會掙紮著把頭湊過來舔她的手。
她真的怕他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