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頭硃砂痣
週迴被迫抱著孩子,心裡著急要去看看夫人的情況,快走幾步到床邊,騰出一直手擦了擦宋念稚頭上的汗,眼眶都有些發紅:“夫人,你受苦了。”
生産之事這樣危險,以後他們再不要別的孩子了。
剛才聽著産房裡産婆喊叫的聲音,週迴的腿都有些顫抖,險些站不穩,他不敢想失去了夫人他會如何。
宋念稚嘴唇有些蒼白,鬢發也微微汗濕,精神頭倒是不錯,眼睛亮的驚人,催著週迴將孩子抱給她看。
週迴將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枕邊,宋念稚輕輕摸了下孩子的小臉,心中高興,眼中漫起喜極而泣的水霧。
這是她的孩子,上一世他還沒來得及看看這人世就走了,她每每想起都心如刀絞。
他是這樣乖,在肚子裡的時候就心疼母親,從不鬧騰,叫她怎麼能不愛?
剛出生的孩子紅彤彤皺巴巴的,說不上好看,一旁的産婆看著宋念稚一直盯著孩子看目光捨不得移開的樣子,笑了一下說:
“我接生了這麼多孩子,還沒見過這麼剛生下來就這麼好看的,您看著鼻子這嘴,可標緻了,夫人生的也快,可見是個來報恩的,您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雖然週迴沒看出來剛出生的孩子哪裡好看,但他與宋念稚生下的孩子他是越看越喜歡的,更不用說盼了孩子已久的宋念稚。
産婆嘴裡說著討喜的話,宋念稚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捏了捏孩子的小手,又摸摸他的小腳,整個人散發著柔和又恬靜的光輝。
週迴靜靜地看著,心裡也漸漸湧上滿足的情緒,夫人沒事,孩子也平安出生,這就已經很好了。
沒滿月的孩子一天一個樣,等到辦完滿月宴,孩子已經長得白嫩可愛,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看人的時候,別提多招人疼了,現在宋玉鸞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每天過來看弟弟,周茹也時常抱著不願意撒手。
週迴給孩子取名周沅,宋念稚總是“元元”“元元”地叫,週迴幹脆就用“元元”當作小名。
元元鬧人,週迴就抱著元元晃,一晃就是半個時辰,連宋念稚都好奇為什麼他手臂抱那麼久都不酸。
元元長得好,小小的嬰兒圓潤可愛,抱起來卻不輕,反正宋念稚自己是抱不了多久就累了。
週迴雖然是讀書人,看著挺拔清瘦,但其實並不嬴弱,反而很有力。這一點,在宋念稚生完孩子之後感受得尤其深。
之前顧念著宋念稚懷著孩子,二人並沒有同房,宋念稚懷孕的時候身子很敏感,週迴還特地研究了醫書,替她疏解一二,時常讓宋念稚羞恥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慰。
二人已然肌膚相貼、坦誠相待過許多次,但做到最後一步是沒有的。
等到宋念稚出了月子,身子好全之後,週迴便要開始索要他的好處了,白天是芝蘭玉樹的周大人,晚上就化身成覬覦小白兔的餓狼,讓宋念稚招架不住。
對於週迴來說,他最喜愛她在他身下軟成一灘水的模樣,眼淚欲掉不掉,貝齒輕咬,鼻尖上沁出晶瑩的汗水,連喉嚨中哼出的斷斷續續的輕吟都叫他目眩神迷。
一直要折騰地她柔若無骨的手臂滑落,再也摟不住他修長的脖頸,他才堪堪止住,吻掉她香腮邊的淚水,再探進她甜軟的唇瓣中攪弄一番,才意猶未盡地叫水,簡單洗過之後,兩人相擁著沉沉睡去。
等到元元滿月宴的時候,京城中的許多權貴都來了,女子來做客的大都是宋念稚交好的官家夫人和小姐,男子們大都是週迴的同僚下屬及他們的親眷,熱熱鬧鬧的來了許多人。
太子也來參加了元元的滿月禮,週迴是他看重的肱骨之臣,週迴兒子的滿月宴自然是要參加的。
太子一直想見見,這位讓週迴愛重有加的夫人是什麼模樣,聽說這京城中的幾家尋衣坊就是她開的,連太子妃也總喜歡去她店裡採買胭脂水粉。
更何況週迴的這位夫人,以前可是明大人的繼室,聽說二人和離之後,明大人時常借酒消愁,顯然是對她舊情難忘。
太子雖然不那等迂腐古板之人,也不覺得女子再嫁有什麼問題,但總歸是有些好奇的。
今日見了與週迴一同出來迎客的宋念稚,見她雖然婀娜嬌媚,但眼神清亮,目光純然,又舉止有度,與週迴站在一起意外的般配。
太子認為,也許是這副招人的容貌叫她平白背上了許多不好的名聲,心中打定主意今日要找機會為這位心愛大臣的夫人正名。
宋念稚還不知太子心中想法,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粉色襦裙,頭上帶著珍珠琉璃鑲嵌的步搖,小巧玲瓏的耳朵上墜著一對成色極好的珍珠耳墜,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眼睛尖的女眷瞧見了,就知道宋夫人過得好,定是很得夫君喜愛的。
宋念稚生完孩子後恢複的很快,腰身纖細又貌美,看著竟比她們這些尚未出閣的女子還要小些,同時身上又有為人母的溫柔與親和,這種矛盾交織成了一種特別的風情,叫人心生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