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賀洲從女醫生那裡借了一把傘,不發一言的遞給她,然後在她面前蹲下,示意她上來。
李念稚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不想弄髒自己的裙子和舞鞋,最後還是趴在了賀洲的背上,一手攬著他的脖子,一手撐傘舉過他們兩人的頭頂。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感受著身後人溫熱柔軟的的身體,賀洲的整個背都僵硬了,可是心底絲絲縷縷的喜悅參雜著小心翼翼的奢望卻悄悄湧了上來。
“賀洲?”
“嗯。”
“你累嗎?”
“不累。”
“謝謝你,你真好。”
“不謝。”
“賀洲,你話好少,沒人說過你有點悶嗎?”
賀洲一深一淺的踩在水坑裡,喉頭漫上苦澀。
是啊,他太悶了,嘴也笨,沒什麼值得喜歡的地方。
“安安也悶,可是我最喜歡安安,悶不是壞事,我覺得你也很好。”
沉默寡言,堅實可靠。
“你這麼不愛說話,我看你好像都沒什麼朋友,從今天起,我們倆做好朋友吧!”
賀洲的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被後面的人兒掌控著,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分。
“嗯。”
“賀洲,你的背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肯定是小時候我爸爸也經常這樣揹我。”
“可別看我爸爸現在發福了,以前我爸爸比你還瘦……”
賀洲安靜的聽著,只希望這一小段路能遠一些,再遠一些。
……
不遠處,顧孟舟目光黑沉的看著,這段時間李念稚再沒有來找過他,甚至路上遇到都遠遠的避開,好像真的不想再跟他有半毛錢的關系。
直到看到舞臺上的李念稚,那麼驕傲自信,那麼光彩奪目,他的心也觸動了一瞬。
現在看著慢慢走遠的兩人,他驚覺自己似乎升起了一絲不虞和妒忌。
那個男生是誰?是他新喜歡上的人嗎?
那麼他呢?曾經那麼執著猛烈的追求就這樣輕易放下了嗎?
顧孟舟漸漸地有些惱怒,她的喜歡就這麼不值錢?
可是冷靜下來之後,顧孟舟才發覺自己的不正常,他為什麼要管李念稚的事?她不纏著他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顧孟舟死死咬著牙關,告訴自己不該胡思亂想,自己喜歡的人應該是薛夏晚這種與他命運共生的、如蒲草般堅韌的姑娘,而不是什麼都不會,腦袋空空嬌生慣養的小公主。
他不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