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回去就勸謝昌韞,讓他把謝宜放出來,“三姑娘年紀小,貪玩也是正常,下次出門多帶些護衛就好了,老爺擔心三姑娘,但別過猶不及,傷了父女間的情分。”
謝昌韞點了點頭,沈氏道:“我想等著三姑娘過了生辰,就教她管家,也是大姑娘了,該學著些,日後嫁了人也能在婆家立足。”
謝昌韞:“夫人決定就好。”
他想的和沈氏一樣,學些東西,也省得總出門亂跑,姑娘家,還是乖巧懂事些得好。
謝昌韞讓丫鬟去溶月軒傳話。
今日離謝宜生辰還有三日,謝宜就知道,這幾日會被解除禁足,果不其然。
謝昌韞把臉面看得比命還重,其實也不是壞事,若是傳出去,謝昌韞和沈氏苛待庶女,對謝家名聲也不好。
可算解除禁足了,謝宜心裡鬆快多了,她可以自己不想出門,但不想被關著不能出門,這幾日實在是憋壞了。
如今解除禁足,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去如雲客棧道謝。她沒把自己當謝家人,謝家道謝是謝家的事,徐子安救了自己,那日丫鬟送謝禮也沒收,謝宜覺得還是有必要當面說聲謝謝。
府上規矩多,謝宜讓丫鬟去正院說一聲,也說了自己出府的緣由,知恩圖報,沈氏總不能攔著她出門。
打了招呼,謝宜便去馬房坐車出門了。
上回做了點心,但徐子安沒收,這回去謝宜拿了月錢,買了一方硯臺。
徐子安是讀書人,馬上秋闈,應該能用得上。到了客棧,謝宜請小二去通傳,“你就說謝府姑娘來道謝。”
等了一會兒,徐子安從樓上下來,今日謝宜著的女裝,很是清麗,徐子安見她愣了愣,“原來是謝姑娘,敢問有何事?我急著去溫書,若無要緊事……”
謝宜笑了一下,“一點小事,就耽誤公子一會兒。”
二人在一樓找桌子坐下,謝宜先給徐子安倒了杯茶,然後說道:“那日感謝公子幫忙,又送我回府。公子是今年考生吧,因為是我耽誤溫書,實在對不住。今兒我特備了些謝禮,還望公子收下。”
徐子安皺著眉,“舉手之勞,姑娘實在不必放在心上。謝禮就算了,男女之間私相授受,也礙於姑娘名聲。”
謝宜有些愣神,古人就是古人,這顧慮也太多了,“公子就當我過意不去,只一件禮物而已。”
徐子安搖了搖頭,“不必了,姑娘若無別的事,在下就回去溫書了。”
謝宜張了張嘴,徐子安已起身,回樓上了。
裝著硯臺的匣子還在桌上,可那天晚上謝盈讓馬車送他回去、謝府的謝禮,徐子安也收下了。謝宜只能當徐子安是為了她的名聲,可這硯臺怎麼辦?
謝宜不想寫字,她已經想好了,可以看書認字,不然在這個時代寸步難行,不過以後寫字就用炭筆,相比之下,炭筆還更方便省力。
她讓丫鬟去問問,硯臺還能不能退,問過之後說不能,謝宜只能把東西帶回府。
回到溶月軒不久,正院丫鬟就來傳話,“三姑娘,夫人請你過去一趟。”
正院,謝昌韞在,謝盈也在。
今日謝昌韞休沐,謝宜終於解除禁足,這麼些時日,謝昌韞也想見見,當日的事也過去了,謝宜說兩句好話,父女間關系也能緩和些。
謝盈過來,則是為了陪沈氏謝昌韞用飯。
謝宜進屋,給三人行了禮,“見過父親母親,見過二姐姐。”
謝盈點了點頭,沈氏道了聲,“起來吧。”
謝昌韞臉上寫著不悅,“剛解除禁足就出門。”
謝宜深吸一口氣,不讓她出門幹嘛解除禁足,“那日徐公子幫了忙,女兒總想著親自過去道謝,不然心裡難安。”
謝昌韞前些日子打聽徐子安來著,是固安的案首,功課不錯尚未娶親,他道:“那也別光想著出門,我和你母親商量了,等你過了生辰,就開始學管家,也省得日後嫁人,被婆家說我謝家教女無方。”
謝宜心道,謝昌韞到底多看不上這個女兒啊,都未曾管教過原身,何談教女無方。
謝宜想了想,看了眼謝盈,問道:“光我學,二姐不學嗎?”
謝盈:“我大你半年,已經學了一陣子了。”
謝宜道:“父親,那我可否跟著二姐姐一起學,這樣也有個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