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落下,客棧有一瞬間的空寂,緊接著有人帶頭鼓起掌來,“好!好詩!”
接著又以花為題,謝宜說:“楊花落盡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而後是秋,謝宜說:“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一開始,也有學生作詩,可後面每道題目最後謝宜都會開口,便成了客棧老闆問,謝宜作,其他人鼓掌喝彩,整個客棧真是好不熱鬧。
這句真是極好,好到讓在場許多人汗毛豎起,耳邊清明,這般景色直接浮於眼前。
謝宜笑了笑,她說得多,這會兒口有些渴。謝盈適時遞了一杯茶水上來,謝宜接過,一口飲盡。
謝宜挑眉問:“二姐不來嗎?”
謝盈搖了搖頭,她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只要她不開口,也沒法被比下去。她也釋然了,在場這麼多學生,無一不是苦讀多年,竟也沒一個比得上謝宜。她自己看看書,跟著先生學,不如也正常。
況且,徐子安還沒來,她還是不湊熱鬧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謝宜笑了笑,當掌櫃的又說了一個題目,一樓眾人都看向她,等著她來說。
她道:“怎麼成了我一個人的詩會了,既是社會,諸位難道要偷懶?這我可不認。”
臺下有人拱手道:“兄弟才華我等愧不敢當,今日聞公子作詩,實在是如聞仙樂,敢問公子尊姓大名,日後我等也能向公子討教一二。”
旁邊的人給了他一掌,“你這書呆子,耳朵聾了,眼睛也瞎了,你看她哪裡像位公子,分明是女兒家。”
“剛我看尚書府的馬車了,車內小姐去了樓上,難不成這是謝家的姑娘?”
“你一說我想起來了,傳聞謝家二姑娘天資聰穎,若是她能做出這詩倒不稀奇,當真是擔得起天資聰穎四個字。”
謝盈皺了皺眉,是謝宜作詩,怎麼說到她身上了。
謝宜把摺扇合上,知道被人看出也不惱,高聲對著臺下道:“我不是謝家的二姑娘,不過我姐姐的確比我聰慧,詩作的也比我好。”
謝宜對謝盈笑笑,“二姐姐,都來了詩會,難道光看著嗎,豈不是白來一趟。”
謝盈看著謝宜,謝宜還在笑著。
下面眾人已開始起鬨,有年輕氣盛的學生,也有出來湊熱鬧的閨閣小姐,亦有平民百姓,各個滿懷期待。
連名不見經傳的妹妹都這般有才華,那有聰慧名聲的姐姐又該如何。
謝宜移開目光,笑了笑,就算謝盈再聰慧,能比得上李白嗎。
不自量力。
謝盈低頭一笑,“剛光顧著聽,並未來得及想,妹妹所作詩句,的確是仙樂,可是我有一問。”
“聞道龍標過五溪這句中的龍標和五溪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