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日,都是由蓮霧山去城外收集麥稈,由瀟湘月製作,期間為了能更快尋找到人,瀟湘月還找蓮霧山詢問了不少細節。
只是不知是線索不清楚,還是有人刻意壓訊息,瀟湘月一連打聽了好幾日都沒有找到蓮霧山所說的人。
“喂,你給的資訊準不準啊?怎麼我問了好幾天一點線索都沒有。”
“若是能這般輕易找到,我何苦來找你?”
“說得也是,但除此之外也是有別的原因吧?”
“有嗎?”
“沒有嗎?”
瀟湘月眼睛緊緊盯著蓮霧山,企圖能從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只可惜面前這人似乎是個面癱患者,這麼多日以來,除了一些必要事情會多說幾句,大部分時間都是寡言少語的。
看不出結果的瀟湘月白眼一翻聳了聳肩說道:“行吧,你說沒有就沒有。”
隨著瀟湘月話語落下,一時之間庭院內只剩下麥稈被破開刮肉的聲音,倆人安安靜靜的製作麥稈畫。
接連幾日下來,蓮霧山除了掌握不好麥稈的燙印工藝,對其之前的準備工做已經能上手七七八八了。
幸得蓮霧山幫忙,瀟湘月的路邊攤現如今也有了一家屬於自己的門店。
只可惜畫紅是非多,瀟湘月一個孤女沒少被外人所刁難,但幸好提前僱了打手,且蓮霧山本身也有兩下子,瀟湘月才能安穩賣畫。
不過不長眼的人還是挺多的,他們雖不鬧事,但就是煩人,就比如現如今圍牆外高聲呼喊的朗勾辛。
“月兒——你來開開門讓我進去,我們好好談談,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月兒……”
聽著那煩人的聲音,瀟湘月從一開始拿著棍子出門趕人,但現在她已經能平靜接受並將其歸類為雜音視而不見了。
“月兒……”
“月兒~”
剛開始還是朗勾辛親自來喊,後來似是聲音啞了,擔心瀟湘月聽不到,便又僱了人來喊,從那之後朗勾辛像是開啟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每日天剛亮瀟家宅子周圍便響起了此起起伏的‘月兒’聲。
一聲聲的月兒,瀟湘月聽煩了也就習慣了,可對於蓮霧山這種耳朵靈敏的是習慣不了一點的,他只感覺自己的耳朵每日都在飽受折磨。
“你能不能讓他們閉嘴。”
“為什麼?”
“你不覺得煩嗎?”
“還好吧,剛開始確實是煩,可後來習慣了就好了,而且我還發現了,那姓朗的是真有錢,每日請來的人都不一樣,你聽,西牆那邊的還是個夾子。”
對上蓮霧山那疑惑的眼神,瀟湘月愣了一下隨後解釋道:“哦,就是個太監。”
“在者說了,我管他做甚,我還擔心給他罵爽了,上次又不是沒打過罵過,你看他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聽著瀟湘月的話,蓮霧山頓時回想起了當日的情形,面前這位柔柔弱弱的女子,平日裡連一桶水都要分做兩次慢慢移動。
可當日她竟直接抄起一根碗口那般大的棍子舞得虎虎生風,將朗勾辛打得當街亂竄,時至今日茶館裡的說書人還在說著瀟湘月的壯舉。
蓮霧山平生第一次知道,原來生了氣的女子竟是這般恐怖。
晚間,外頭呼喚的人漸漸散去,瀟湘月將工作草草收尾,正打算送蓮霧山出門時,剛開啟門就看到了給她遞訊息的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