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還是出門去找找?”曲泠順嘴問阿飛,說完她又自己否決了,“還是算了,這個時間點,一不留神再捅進六分半堂就不好了。”
提到六分半堂,她偷偷靠近阿飛,輕輕地小聲問:“你沒有把我們闖過的禍告訴我師父吧?”
“都說了。”阿飛還是對哪些事會挨罵有一點數的,主要是無情太有威懾力了,他的確擔心在王憐花那裡接著挨,“不過我說少了一些,說的不是很多。”
曲泠放心了:“那就好,那應該不會又什麼事。”
不過她還是有大事不妙的預感,大概是沒睡好吧。
只是突然想到這事兒的曲泠,慢慢地回憶起來,無情老師今天要來,可能會碰到王憐花。
但是無情不會和王憐花說這些的吧,教務部老師和家長聊天什麼的,她可是大學生不是小學生。
而且即使說了,王憐花也不是會太在乎後輩闖禍的人,他的管教意識是很薄弱的。
思及這裡,曲泠放心了許多。
她忘記了她的壞預感沒有一次不是對的,也忘了王憐花的管教意識薄弱是一回事,被家訪是另一回事。
家長王憐花已經恭候多時了。
他和藹可親地保持著笑容,看著曲泠阿飛下車。兩孩子興沖沖地想和他說話,然後被他一手一個,揪起了兩個倒黴孩子的耳朵。
“我今天和你們的朋友無情捕頭交流了一些有趣的事。”王憐花輕柔地說,“你們現在最好能為我的一世英名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強大的威壓之下,曲泠和阿飛俱是瑟瑟發抖。他們全像被掐住了命脈,耳朵被揪也不敢吱聲。
王憐花的行為無異於恐怖片裡面反派,雖然聲音很親和,但是被他揪住的人清楚他的可怕。
看到沒人招供,他看似平靜地“嗯……”了一聲。
曲泠寒毛豎起,得有一個嫌疑人先招,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她顫抖地先開口:“是,是哪一件?”
“在京城的,所有。”王憐花的語氣越來越可怕。
他活像個要砍曲泠頭的劊子手。
感覺脖子涼涼的,是不是要減負了?
曲泠強顏歡笑,不行笑不出來,要哭出來了:“可,可以不要捱打嗎?”
好沒有骨氣啊,明明想的是可以解釋,但是一說出口就變成認慫了!
“要打的話打我吧。”阿飛心一橫,上前一步想擋住曲泠。
但是王憐花還揪著他耳朵呢,怎麼可能讓他如意。
他鬆手,然後給了這兩個家夥腦袋上一人一下。
以前他還在納悶,曲頌怎麼教孩子一言不合就上手,現在想來,這還能忍住不上手,他就不該當什麼江湖俠客,他去當菩薩吧,直接就給他抬進寺廟。
不輕不重的兩拳下去,王憐花心裡舒服多了。
倆孩子被打悶了,這裡還有外人,王憐花不好在這裡教育他們,把他們拖回了自己的房間。
門一關,王憐花笑眯眯地:“現在挨個給我解釋,先從六分半堂說起。”
曲泠和阿飛挨在一塊兒瑟瑟發抖。
她她她她記得,不是被念過很多次了嗎,事情結束過後好幾個月還有這一遭,師父你之前不是這樣的人啊!
“其,其實錯也不全在我們的……”曲泠小聲爭辯,“比如六分半堂什麼的……”
“他們歸我管?”
曲泠息聲了。
接下來,兩個倒黴孩子接受了一場,關於家長的愛的教育。
王憐花不是個推崇體罰的人,但是他別出心裁啊。
房間裡散發著非常可怕的氣息,這是很悲痛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