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問的東西太多了,卻不知道蘇夢枕信不信的過王憐花,只能先問:“蘇樓主近來如何?”
蘇夢枕答:“一切皆安,略有所獲。不知曲神醫的旅程可還順利?”
那是和順利幾乎沒有關繫了。
曲泠想到這裡就忍不住頭上長烏雲,長長地嘆息:“和順利八杆子都打不著半貫錢關系。”
她盡量簡練地說起無名島的神經病們,宮九太平王府世子的身份也打算說出來。
蘇夢枕卻很巧地咳嗽了,剛好讓曲泠最關鍵的一段卡在喉嚨裡。
曲泠看他的臉色,忽然領會了他的意思。
她中斷了講述,順著說:“蘇樓主的身體,入秋後有無大礙?”
蘇夢枕不語,擦去唇角的血腥氣。
曲泠看著他的動作,再道:“我來為蘇樓主看一看吧。”
蘇夢枕點頭應允,抬手讓下人去準備,道:“麻煩曲神醫了。”
二人離去,留阿飛王憐花坐在原處。
王憐花自然看得真切,他不在意蘇夢枕的謹慎,笑著對阿飛說:“你們這位朋友,為人處事處處都是你們該請教的。”
說完他合上眼:“等上一會兒吧,等人回來,估計就什麼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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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治”的地點,是精挑細選過的房間。
門一合上,曲泠就不再等得及了,尋了個地方坐下,就等著蘇夢枕開口。
但她得把自己的先說完,因為蘇夢枕道:“此處絕對安全,請曲神醫繼續。”
曲泠清了下喉嚨,繼續說:“說到宮九了……對,宮九,他的身份是太平王府世子,很奇怪吧?堂堂世子,跑到一個海島上落草為寇,難以理解,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離開前,去他的私庫裡走了一遭。”
她說出了卷軸的事,關於南王王府的猜測:“我看到了一份南王世子給他的賀禮,上面有南王世子令的印記,盛大哥在丐幫抓到的白愁飛有一塊玉佩,上面的紋樣就是世子令印紋的一部分。我猜也許,白愁飛和南王王府有什麼牽扯。”
曲泠說的很保守。
蘇夢枕清楚得很,凝視著曲泠。
“曲神醫一回京城,可是做好了所有準備?”他問。
“我已經站在這裡了。”她答,“白愁飛是南王王府的人,是嗎,蘇樓主。”
“一點不差。”
有曲泠這句話在前,蘇夢枕也沒有任何顧忌。這個錯綜複雜的起居,面對曲泠露出了濱山一角。
他直白地道:“白愁飛就是南王世子的人。”
蘇夢枕拉開手邊的抽屜,取出無情的信件:“他於一年前被南王世子招攬,與他共商大計。白愁飛圖謀丐幫,就是南王世子的意思。
“而投入南王世子麾下的,遠不止白愁飛一個。”
信件在手中分量有如千斤,曲泠一個字都不敢露地看完,明白蘇夢枕和無情寫的都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