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還在看著牌桌:“你沒答應給他治眼睛吧?”
“沒,宮九什麼訊息都沒說給我,我不可能答應的。”
“那就好,他做過的事……哼。”
沙曼把曲泠拉到耳邊,簡單說了一年第一次見對方的事。
此人具體叫什麼,沙曼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此人有個稱呼叫蝙蝠公子,也在海上有座島,離無名島不算太遠,名叫蝙蝠島。
蝙蝠島上,最多的便是黑得伸手不可見五指的洞窟,蝙蝠公子就住在裡面,而洞窟侍奉的女孩們被蝙蝠公子盡數摧殘了眼睛,原來是因為蝙蝠公子目盲,他說“要絕對黑暗”,也是在黑暗中他的實力他的才華才能得到最大化,於是便做出了這樣的事。
蝙蝠公子在蝙蝠島上開過一次次集會曲泠:不是,你們神經病在海上還真有集會啊),裡面什麼都賣,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沒有的,他把東西賣給上島的客人,從而掌握他們的把柄要挾他,他所圖謀的是什麼,沙曼並不知道。
她知道的是,她曾隨宮九上過一次蝙蝠島,看到過那些被摧殘了眼睛的女孩的樣子。
饒是在無名島待了多年的她也看不下去,回來後更是染上了一段時間的噩夢。
她未向曲泠描述女孩們的慘狀,曲泠也想象得出來。
江湖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畜生和人渣,還有神經病。
對比之下,宮主還真純良起來了。
不能細想,曲泠把純良女俠宮主甩出腦袋,然後覺得自己虧了:“我不該拒絕的,我該接下他,然後給他藥一劑狠的。”
小老頭還指望透過她見到老朋友,她把對面藥翻了也得給她收拾攤子。正好她還有那麼多垃圾,那麼多毒藥,真是越想越虧。
沙曼卻向她說:“我是覺得不要掉以輕心為好,他的武功也算是高強,何況心機深沉。他對他的目盲執念深重到如此,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卻有此理。”曲泠琢磨了一下,“嗯嘛嘛……突然想買幾個老鼠夾放在家門口了。”
你說這江湖怎麼就沒有個精神病院呢,把這些個神經病都關進去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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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了她和阿飛的生命安全和其它安全,曲泠去主動找了小老頭一趟。
奇怪的是,大白天的小老頭居然不在家,僕從說他很早就出門了,還要一會兒才能回來。
曲泠就還是去再找了一趟沙曼,沙曼教她玩非賭博性質的牌,玩到傍晚再來。
這回不知是為什麼,小老頭選的談話地點不再是那顆樹下,而是改到室內了。古樸的小客廳裡,兩把黃花梨木椅,一張小桌子,就是全部。
小老頭依舊是懶散地靠著椅背,眯著眼的和藹樣子:“坐吧,小姑娘。”
曲泠有事要和他說,動作就爽快了許多,利索地坐下,還把椅子往小老頭那邊挪了挪。
小老頭笑了:“今天是有事要問我嗎?”
“對啊。”曲泠道,“關於蝙蝠公子的,這個人不是上島來了嗎。”
“他啊。”小老頭打了個哈欠,“是來談生意的吧,幾條人命的事。”
他把人命關天說的風輕雲淡,彷彿和殺雞殺鴨沒有區別。
也許在他們這些人眼裡,的確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至於具體的生意,蝙蝠島的集會上也會賣人命,只要出得起價,蝙蝠公子就會為他們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