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裡的藥還冒著熱氣,旁邊是一個勺子。曲泠素來不喜歡開味道很苦的藥,即使再苦估計也精神傷害不到任慈,但她也在味道上做了調整,沒有清苦的藥味彌漫開。
不過葉淑貞不知道,她心疼任慈,還是要幫任慈試試味道的。
她先是嗅了嗅,沒有什麼問題,再掏出了試毒銀針,紮進藥中。
銀針沒有變黑,葉淑貞鬆了一口氣,她放下針。
刻意放涼過的藥不是滾燙的,指尖觸碰到時感受到的是剛剛好的溫度。正要端起碗,無情卻開口。
“等等。”
他駛著輪椅,到了桌前。
直到無情這一句話,沉默才算是被打破了,隨之而來的是緊繃,葉淑貞的手一抖,馬上放下了才端起來的藥碗。
葉淑貞問道:“大捕頭,怎麼了?”
無情不言,開啟藥盒的第二層,第二層是一個小碗,是用來再給藥吹涼一些的。
他取出小碗,將藥碗端起,倒了一小部分進去,再用銀針一探,銀針依舊沒有變黑。
葉淑貞一頭霧水,要追問又閉上了嘴。
接著,無情做了一個動作。他沒有取出銀針,就讓銀針呆在藥中,然後拿起第一層的藥勺。
他把藥勺放進藥中,攪了一攪。
隨著他的動作,藥汁中的銀針也被撥動。
端藥進來的僕役抬起了頭,他面色沒有變化,也許是自信,不過無妨,世事變遷速來如閃電一般。
銀針在不過三秒之內,變黑了。
僕役瞳孔一縮,抬頭的幅度變大,須臾間葉淑貞都還在震驚中,他已對上了無情的雙眼。
無情的眼中唯有沉靜。
僕役渾身一寒,再也不顧掩飾,輕功一使就要破門而出。
無情卻比他更快,更先得手的是無情的暗器,也只會是無情的暗器。
與其說是暗器,不如說是明器,無情素來用的光明正大,暗器上也不抹東西,迅捷地沒入了僕役的腿中。
一陣血霧飛起,葉淑貞驚魂未定,無情的第二手暗器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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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還在時,就曾將無情禦封為四大名捕之首,後來小皇帝即位,也以此名號來稱贊無情。
而無情絕非浪得虛名之輩,盛名之下只會是能與之匹配的實力。
因而,絕不是一心盼功業之輩能贏的。
曲泠精神恍惚地來到院子裡,入眼先是一片血跡,馬上就精神了。
她飛快地跑過去,乞丐攔了她,她便大聲道:“我是曲泠,我來找任夫人。”
“曲神醫!”
葉淑貞連忙喚她快進來,於是乞丐們放曲泠進去。
曲泠兩步並作一步,不進去還好,一進去血壓就高了。
無情就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鎮定地坐在一邊喝茶,葉淑貞拉著她的手喘氣……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地上的一張人皮面具,和兩個劍童壓著的,起碼紮了四個暗器在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