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曲泠的視角看去,最有可能的就是南宮靈。
“他招攬為非作歹的白玉魔丐,是他心術不正;他在父親重病時違背父親定下的無錯的條款,是他立身不孝;他應付承擔丐幫之責卻只顧著收攏權力,是他狼子野心。
“這樣的一個人,只要忽略掉重病的那個人是他的父親——他現在都這樣了,任幫主的病肯定也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對父親的哀痛之情——就會發現……”
阿飛接上下半句:“他是任幫主得病的最大獲益者,甚至是目前丐幫混亂局面裡,唯一的獲益者。”
“沒錯,關鍵就在這裡。”曲泠給他分析,“你再想想,我們是不是還聽過他找過許多大夫,可是在花家時的丐幫長老卻連問問我都不願意問,到底是他不想問還是南宮靈有授意呢?如果他真的想找,當時我就站在那裡,居然一句都不來問。
“我現在再想想,今天他一開始就在阻撓我們,他一開始就不希望我能順利給任幫主看病,也不希望我和任夫人有過多接觸。南宮靈這個人,完全不可信。”
她列出所有的條件,它們都將幕後黑手的答案指向著南宮靈。
“可是我又在想,南宮靈為什麼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龍嘯雲的變化有十八年做過程,南宮靈呢?任夫人說一直到任幫主出事前,南宮靈都沒有別的異常。”
“那你是覺得,後面還有別人嗎?”阿飛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曲泠垂眸:“問得好,我不知道。”
兩個人討論到這裡,兩廂沉默。
是啊,才到丐幫沒多久,能想到這麼多東西已經很不容易了。
其次,曲泠還有些擔心。
“你說要是後面真的還有人呢?這裡就我們兩個,沒有陸小鳳,沒有花滿樓,沒有李大哥。江湖真險惡啊。”說她不難過是假的。
要是遇上大麻煩,木道人一樣的高手再來一兩個,可怎麼收場呢?
還有一個白愁飛虎視眈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入場。
他的目標是丐幫,興許壓根就不會讓任慈活下來。
而她對任慈的病也還沒有頭緒。
雜亂的困難全都擠在一起,纏成毛線團,小貓想去揪尾巴,卻找不到爪子能從哪裡下手。
“但是!”
曲泠一拳捶在手心:“不管了,人就不能說不行,我一定會把方法找出來的!”
她堅定地說道:“在這裡,南宮靈身邊,他極有可能是幕後黑手,白愁飛也許明天就來了的前提下,我要把任慈救回來,這件事是非做不可的。”
不論遇到多少事,大不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天還能徹底塌下來不成?
“我會幫你的。”阿飛握住她的手。
孤寂逐漸消去,他的眼中全然倒映著曲泠忐忑的面龐。
時至今日,他能夠坦然地組織語言,心裡想的,一點一點拼出來:“我會一直幫你的,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阿飛……”
曲泠露出了蛋花眼,兩眼淚汪汪的,她的好室友,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室友!
就沖室友的這份心意,她一定要找出任慈的醫治之法,再找出能破這個局的好法子來!
女大學生,不能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