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眼球突出,裡面盡是血血絲,臉色青紫,手上腳上還帶著鐵鏈,令人驚恐的是,他已經不能算是人手了,一眼望去,像是雄鷹的利爪。渾身散發出來惡臭氣息,難聞的讓人想吐,身上還有不少傷口,最可怕的是,他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嘴巴大的駭人,一張口把幾個人嚇得汗毛倒立,一口尖牙泛著寒光,上面還殘留著血跡和屍骸。唯一讓人意外是,透過他的身高來判斷,這怪物也就十二三歲的年紀。
他像是嗅到了什麼氣味,蹣跚著像顏寧她們襲去,就在快要被發現到的時候,暗夜和南宮離出手,把人給引開了。
本來身上就有傷,被兩只飛鏢刺中,這個怪物吃痛,直接發起狂來,尖叫著向他們襲去,南宮離想要拔尖抵擋,顏寧嚇得大喊:“師父,別與他接觸,這人身上都是劇毒。”
記起此事,兩人跑的更加快,可在這樣的大漠之中,很容易迷失方向,好在他手腳被鎖鏈禁錮,動作多有不便。
顏寧看著他感到很怪異,謝語兒帶來的訊息是這些人身如銅鐵,怎麼會輕易被飛鏢紮傷呢!何況他嘴裡一直在唸叨著什麼,似乎是某種語言。
一個悚然的想法冒出來,顏寧看著那個飛奔尖叫的怪物,喊道:“我們能幫你開啟鎖鏈。”
這話一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那怪物停止了追擊,向顏寧看了過來,他頭痛的抱著頭,嗷嗷大叫,等到頭不疼了,他又狂躁起來,張開血盆大口,想要把顏寧撕碎。
顏寧心徹底涼了,這是個還有意識的人啊,她為了避免懷疑,也沒帶出自己的銀槍,只能邊躲邊嘗試著不斷交流。
看到顏寧這麼做,他們也猜到了那個可怕的想法,也嘗試著不斷交流,謝語兒眼尖,在幾番接近的時候,認出是他和遊軒去的巴布的部落。
她嘗試著說出人名,“巴布,巴布,巴布。”
在聽到巴布的時候,他的動作明顯變得更加遲緩,抱著頭痛苦的在地上打起了滾,破爛的衣袍中掉出了一個東西,謝語兒怔住了,眼眶變得通紅,“你是不是認識阿武!”
在部落的時候,她們和阿武聊天,知道了他的哥哥,在一年,為了他能過得好點,也跟著去了做工,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地上的怪物痛苦的尖叫,破碎的話語中,能聽出一個武字,謝語兒生生掉了眼淚,“你是阿武的哥哥對不對?”
每說一句,地上的怪物掙紮的更加厲害,像是在和什麼東西對抗,她繼續說道:“阿武說,他很想你,他不想讓哥哥受苦,就算過的清苦也沒關系。”
地上翻滾的怪物,竟然從眼眶中,流出了兩行清淚,嘴裡一直唸叨著他弟弟的名字。
在場幾人都不忍心去看,謝語兒更是崩潰大哭,哽咽道:“阿武一直在等你回家,他一直在等你回家。”
“家...家...”
悽厲的哀嚎,破碎字眼,她們的心也跟著被揪了起來,到底多喪心病狂,才能做出這種事。在一聲長嘯中,他整個人昏了過去,顏寧小心的細看,才發現這不過是個十幾歲大的孩子!
他們帶的水並不多,不過好在這裡的夜幕降臨晚一些,南宮離和暗夜巡邏,顏寧和謝語兒守著他,一呆就是四個小時。
奇羽醒來的時候,驚恐的發現自己身邊還有人,掙紮的想要逃跑,謝語兒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好點了嗎?”
他不敢說話,看起來瑟瑟發抖,滿是畏懼,她也不氣餒,繼續問:“你還記得你弟弟阿武嗎?”
奇羽聽到這個名字,突然暴起,“你們把他怎麼樣了?”他的聲音很是怪異,說不來的話很難讓人聽懂,像是一長串的尖嘯,暗夜艱難的從他嘴型裡辨認。雖說他會唇語也會腹語,但不能這麼折磨他啊,每看向他的嘴,他都感覺自己要把心給嚇出去了。
謝語兒連忙解釋,“我們沒有把他怎麼樣,我見過你的弟弟,他說很想你,我們不是壞人,就是來查探這件事情的。”
奇羽思維遲鈍,久久沒說話,突出的眼球不安的打量著他們,一時間他們幾人對此束手無策。
謝語兒再怎麼努力,奇羽始終抱有懷疑,不敢相信,她正愁沒有辦法,忽然從摸到了一個東西。
“你還認識這個嗎?”
一個小鈴鐺隨風發出清脆的聲響,巴布部落在會把鈴鐺作為信物,送給重要的人,是臨走前,巴布送給他們三個的。
奇羽動了動手,想要去拿,可發現自己早就成了個怪物,一雙手都變成了利爪,暗夜看到這個鈴鐺起作用,便找出自己的,用飛鏢插在了他旁邊的土裡。
他盯了許久,才再次開口道:“是你們救了我嗎?”
四個人被這句話問的難受,奇羽知道自己身上的惡臭味,又離的遠了一些,顏寧轉過身去,抬頭看向天空,想要把眼淚逼回去。
南宮離和暗夜難受的說不出話,謝語兒哽咽道:“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奇羽搖了搖頭,這次他話說的很慢,“我一年前來做工,被人蒙著眼睛帶到了一個地方,在那裡我們要做的,就是給一些怪物餵食,後來我才知道那些怪物,就是原來的人。”
“你還記得那地方在那嗎?”
“是個古城,在地下,但我不知道路線。”
“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