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衡之女顏寧,叩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璟詫異的看向顧北堂,顧北堂點了點頭,明白過來之後,“起來吧!”
“你找朕有什麼事情?”
“顏寧願意領兵出征。”
齊璟來了興趣,裝作不認同道:“戰場是男兒的地方,女兒家還是安心在家貌美如花的好。”
“聖上,保家衛國之事,從不分男女。”
“你憑什麼讓朕把萬千將士的性命,把北部百姓的性命交給你。”
“憑我能完勝呼延昊!”
“顏寧,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有些太大了嗎?”
“呼延昊,匈奴之中,最強武將,善用大砍刀,勇猛無敵,但為人狡詐,布陣詭異,三敗於我父親之手.....”
說實話,齊璟聽顏寧講這些,是真的有些心動,但紙上談兵誰不會,“你說的很好,但戰場不是說說就行的。”
“聖上,您可以選武將和我打,若是顏寧輸了,自然回家貌美如花!”
“好,你可願意和李謙試試?”
“顏寧遵旨。”
“來人,召李副統領入宮。”
“是。”
顏寧跟著去取兵器,顧北堂出現在她的身後,眼中是藏不住的擔憂:“你可有把握?”
顏寧轉頭笑了笑,日月失色,“顧大人,你知道我練了多少年的槍嗎?”
顧北堂搖了搖頭,他對顏寧的過往知道的甚少,讓人查,竟是空白的厲害。
“我從五歲開始練槍,一練就是將近十一年,在我十四歲的時候,顏家軍中,除了我父親,皆是我手下敗將,我十五歲的時,父親刻意讓我三招,我能與他打成平手,明白了嗎?”
顧北堂知道顏寧厲害,可不曾想過竟是如此厲害,這天下之人,若說用槍,顏玉衡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顏寧摸著紅纓槍上血紅的穗子,想起那些沒有太陽的日子,紅纓槍其實很難練,三歲時候的基礎也很難打,但顏玉衡告訴他,只要好好練習基礎,娘親就會回來,所以三歲的她,所有的記憶,是院子的銀杏樹,和那小小的一方天空。五歲的時候,她終於明白娘親不會再回來了,父親鎮守邊疆,把親手做的一杆小紅纓槍教給顏寧,告訴他,等她練會了紅纓槍,自己就會邊疆回來,可顏玉衡一走就是三年!
那一杆紅纓槍,是她從小到大,所有的夢寄託。記得打雷時,自己害怕,嬤嬤早就自己歇息下了,怎麼也叫不醒,點燈她太小,夠不著,外面的風吹草動,像極了壞人來抓自己,漆黑的夜裡,自己就嘿嘿哈哈的,練了一夜。
後來每每失眠,每每思念娘親思念的厲害,每每想要見見父親,她都握緊了自己的紅纓槍,直到自己遇見了顧北堂,以為守護自己終於不是一杆槍了,原來不過是大夢一場,鏡花水月。
記得她與父親打成平手之時,顏玉衡欣慰的摸著她的頭,“寧兒天資聰穎,天賦極高,來日定然超越爹爹。”流光逝水,記憶隨風遠去,早已沒了當初的模樣,從此之後,再也沒有能陪她練槍之人了。
“叩見聖上。”
“平身。李謙,召你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拿出你的畢生本領和顏寧一戰,不然的話,她就是徵戰匈奴的統帥。”
李謙有些訝異,未曾想到顏寧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臣遵旨。”顏寧換好衣服,提著槍出來時,讓所有人眼前一亮,本就是傾國傾城的容顏,一身勁瘦的黑衣,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偏偏提著的銀槍,盡是殺伐之氣,那一撮穗子,紅的像血,讓人移不開眼睛。
“李副統領,開始吧!”
李謙猶豫了一下,雖然顏寧是顏玉衡的女兒,但到底是個女子,“丫頭,你還是不要和我打了吧,刀劍無眼,我再傷著你。”
“副統領,輕敵可是要吃虧的。”
李謙一咬牙,和顏寧打了起來,說實話,他是多少有些看不起顏寧的,有這份救父親的心是好的,可女子怎可上戰場。
可兵器一觸即,李謙就感覺大事不妙,按理說長槍是刺力之猛的利器,顏寧一個女子,定然是沒有那麼大的氣力,可她的長槍在於柔,變化之快,讓人措不及防,當李謙以為顏寧只會柔之時,卻又被猛地一挑,手中兵器落地,還沒有反應過神來,就發現槍頭指在自己的胸口,若不是收了力道,怕是現在就已經血灑衣襟了,他驚愕的看著顏寧,來來回回不過十招,自己就這麼輸了?
顧北堂嘴角彎了彎,不得不說,顏寧真的很帥氣,不少人評價顏玉衡槍是,長龍一出,有抵擋百萬大軍之勢,而顏寧不一樣,她的長槍就像是把百萬大軍,引進了一個個陣法,波譎雲詭,變幻多端。
李謙有些羞愧的低下頭,“聖上,是我輸了。”
齊璟也是驚詫不已,要知道武將之中,除去顏玉衡,李謙算是最強的,他雖然沒見過顏寧正式用槍,可也以為他倆至多能打個平手,不成想,輸的竟然是李謙,還輸的如此之快!
三人的視線落在顏寧身上,不成想,她贏了李謙,居然沒有半分自得,手握銀槍,淩厲的很,像是一支打磨了許多年,卻從未出鞘的劍!
“李副統領,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