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爹爹背負罵名,我想用戰功換一個重新徹查的機會。”
“若是你真的成功了,之後呢?”
“之後,我想帶爹爹一同回江南。”
“那寧兒,若是以後還有戰爭該怎麼辦?”
“這是齊國的事情,我只要爹爹,爹爹從未通敵叛國,可聖上不信你,奸人陷害你,小人助紂為虐,我一點都不想在管這些事情了,就連爹爹拼了命守護的百姓,就因為一張證詞,就信了你通敵叛國,我替爹爹不值!”
顏玉衡聽顏寧抱怨完這一切,和藹的看著她,眼中依舊帶著光,“傻寧兒,爹爹其也有些怨恨,心中盡是寒涼,自古天家無情。”
“寧兒選擇的難道不對?”
“可是寧兒,天家有罪,百姓何辜?”
顏寧被這句話砸的發懵,不知所措,她想要找話去反駁,可是卻沒了聲音,她想起在皇城前的百姓;想起言庭夜和身後的千名學子;想起炸油條的大爺,總是會把最好的油條留給統領府;想起賣小玩意的貨郎叔叔總是送給她最好看的撥浪鼓;想起賣菜的大媽,會把格外的新鮮的青菜專門留出來,等著統領府的廚子去取;想起每到節日的時候,很多人會來統領府給她送自家做的食物;想起自己每到除夕孤單的住在統領府,鄰居們會把煙花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燃放.....
無數的回憶閃現,歡聲笑語像是就在耳邊,那些人的和藹的容顏,慢慢浮現,像是無數的小雨滴,把顏寧心中的種子灌溉成參天大樹......
“爹...”
“寧兒,爹爹的想讓你回江南,希望你一生都能富貴安樂,但不論你做什麼選擇,身為父親,我都尊重並且義無反顧的站在你後面,除了嫁人這件事!”
顏寧看著爹爹橫眉冷對的樣子,這麼多天,彎了彎嘴角,“爹爹,我要是命喪戰場怎麼辦?”
顏玉衡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顏寧這樣問,已經是做好了決定,他故作輕松道:“胡說,爹爹已經把自己戰神的威名轉給你了,是你的守護神。”
“是寧兒小了格局。”
顏玉衡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用大統領的口氣命令道:“此去一戰,絕不能敗。”
“顏寧聽令,此去邊疆戰匈奴,定讓男兒首自低”
——
“廢物,廢物,一群廢物!”齊璟怒火滔天,大罵下面的武將,“為什麼前去支援了,還是節節敗退,北方三城皆淪陷,傷亡無數,你們誰給朕一個交代!”
“聖上,要不先放出顏統領吧,有他在,匈奴必退。”
“怎麼,是沒了顏玉衡,大齊國就不行了嗎!他通敵叛國已經簽字畫押,讓他前去,是勾結匈奴逃跑嗎?”齊璟罵雖然是這樣罵,可這個提議,他不是沒想過,可顏玉衡現在已經和廢人差不多了,如何再能使出那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長龍槍。
“不快點選退匈奴,趙國再趁虛而入,後果不可預料,他們現在幾位皇子鬥的厲害,沒時候理會齊國,要是一旦反應過來,該如何?”
“聖上息怒。”
“息怒,息怒,讓朕如何息怒,都給朕滾,今晚你們必須商量出一個辦法來,怎麼打呼延昊,要不然都提頭來見!”
幾位武將剛走,齊璟吐出一大口黑血,把魏公公嚇得差點昏過去:“請孫太醫,快去請孫太醫。”
“魏公公,你怎麼不勸著點聖上,不能動怒,不能受刺激,不能憂思太重,怎麼說了就是不聽呢!”
“孫太醫,我想勸也勸不住啊!坐在這個位置上,憂思怎麼可能不重?”
“唉,聖上這次徹底損了元氣,怕是...”
“孫太醫,我一把老骨頭了,你別嚇我。”
“你我二人同為聖上心腹,明人不說暗話,能熬一天是一天,但最多不超過半年了...”
魏公公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抱著孫太醫的腿腳:“求你一定要救救聖上啊!”
“魏公公,你這是做什麼,我自是知道的,聖上苦熬了三年,毒早已浸入五髒六腑,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太子,太子才六歲啊!”
“讓聖上睡一會吧,你我二人出去說。”
顧北堂拖著病體,連續操勞,終究是撐不住了,只好向宮裡告了假,想著自己吃了藥,去醫館看看,正喝著藥,想著讓昌樂怎麼悄無聲息的死才何時,趙七突然進來稟報:“主子,顏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