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之前在酒吧裡見到的那一面,眼前的年輕apha明顯瘦了許多,臉色有些蒼白,像是還在病中。
任觀心這些天因為胃出血手術住院的事,付欽是聽說了的,所以他更加沒想到會這麼快地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見到任觀心。
“任少,哦不,小任總。”付欽笑著把手裡的筆插進白大褂胸前的口袋裡:“出院了不好好休息,怎麼想到來找我了?”
任觀心抬眼,對他笑了下:“打擾你工作了,付哥。我今天來主要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要問問你,和陳哥有關的。”
付欽立馬想起那天酒吧裡陳知南說出的“多玩幾個apha”的事,心想小少爺這該不會是過來找自己通氣兒,讓自己幫忙盯著陳知南的吧。
他可做不到啊。
腦子裡這麼想著,那邊任觀心果然開口:“那天在酒吧裡——”
付欽提氣,做好了第一時間拒絕的準備。
卻聽青年不緊不慢道:“其實我沒醉。”
付欽猛地抬頭看向他。
任觀心對上他的視線,微微一笑:“付哥,你那天在車旁邊和陳哥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所以……”
陳知南的辦公室裡有一整面的玻璃牆,天氣好時,窗明幾淨,天氣不好時,雷雨交加,也另有一番風景。
正是午休時刻,陳知南手裡翻著樂辰的報表,心想小少爺果然是有真本事的,短短時間內就做出了不少有模有樣的成績,手底下的人也都很服他。
小鹿則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細聲細氣道:“小任總那邊這幾天的報告發來了,您現在看嗎?”
陳知南撩了下眼皮:“嗯?他最近不是在住院嗎?”
小鹿說的比較委婉:“小任總的下屬辦事比較盡心盡力。”
陳知南笑了,搭在桌上的手指卻扣緊。
任觀心在病房裡的模樣出現在腦海,帶著全然陌生的情緒和悸動,像是某種無法言說的恐慌。
但他當然不可能被自己的秘書看出情緒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只過了一會兒,他道:“看吧。”
小鹿將手裡的報告遞給了他。
看到楊彥秋的名字的時候,陳知南一點兒都不驚訝。
他沒有特地去查過這個小明星,但還是在拿到任觀心那邊檔案的時候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任觀心從自己這裡拿到了李洛那邊的資源後,很快就把要推的主角選了出來。
這個主角就是楊彥秋。
哪怕只見過對方一次,陳知南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楊漂亮到幾乎罕見,身材高挑,氣質溫柔,面板白淨,做事細心,應該是很多apha的夢中情o。
成天摟著自己不放手,擔心自己腿疼,抱著黏著自己的小少爺被自己拒絕以後,選擇投向楊彥秋的懷抱,很正常。
就像是人要呼吸要喝水要吃飯一樣正常。
理智始終保持著冷靜,胸膛裡的心髒卻彷彿變成了一塊尖銳的玻璃,不停跳動著讓他的胸膛撕開一般的疼。
陳知南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就因為任觀心是自己的第一個apha?就因為他給了自己尊重愛護,不像其他apha一樣瞧不起自己?
就因為他說了喜歡他?
可陳知南已經很明確的拒絕了任觀心的心意,既然拒絕了,就說明他不要這個東西,他不要的東西,別人拿走了,他疼個什麼勁?
他要任觀心保持距離,要他不再接近自己,去找其他oega。任觀心全都做到了。
手指有點抖。
於是陳知南更用力地攥緊了手裡的紙張,專注於上面的內容。
任家父母和任若全去探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