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江赦出現了。
並只用了幾年時間,就奪走了謝允所有的注意力,那幾年,謝允的所有心力都只給了江赦一人。
真的太蠢了。
而且自己很蠢這件事,江赦應該更早一點就意識到的。起碼不應該是林少卿對他說了那番話後,他才明白。
謝允最特別的那個人,得到謝允最多溫柔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頌海闊。
而是江赦自己。
因為他與謝允,沒有師兄弟的關系,沒有同門情誼,沒有往前幾百年的共處。
他只是謝允撿回來的一個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小孩子而已。
謝允給了他親傳弟子的位置,讓他與自己同吃同住,小時候照顧他衣食起居,教他讀書識字。大了教他術法教他練劍,督促他完成課業,為了讓他不長歪,一直都無微不至地關懷著他。
後來劍臺,江赦對謝允表明心意,一而再再而三地黏糊謝允,厚著臉皮繼續表了那麼多次白……
謝允的確沒有同意,卻也不曾真的推開過他。
為什麼……
為什麼前世謝允明明留了那麼多端倪給他,他卻一直到今天才發現呢?
如果當初他有自信一點,多想一點。
卻沒有如果。一個無父無母、滿心仇恨的小孩,拜入劍宗時,早已流離輾轉受盡冷眼,又是青澀至極什麼都不懂的年紀,對於愛,根本想不了也想不到那麼多那麼深,更不可能有那個勇氣去肖想自己高高在上斷情寡慾的師尊,有可能心悅於自己。
一切似乎都早已註定。
還好。
還好他們都得到了重來的機會。
謝允輕輕抱著江赦,感覺到肩頭濕熱,不由得無奈道:“又哭了?真是個小孩。”
“師尊。”江赦眼睛紅紅的,他想說許多話,可看著謝允,又忽然什麼都不想再說,覺得說什麼都太多餘。於是他用唇在謝允的下頜處,輕輕蹭了一下:“我想要你……”
謝允身子微微一僵:“你下午還有比賽。”
“我忍不住了。”江赦又伸出舌,舔了謝允一下:“師尊,我現在就想要你,想得受不了了……”
謝允抿唇不語,環在江赦背上的手鬆開,繞到自己身前。
江赦低頭看了眼,謝允已將衣帶解開了。
他喉結滾動,一把將謝允壓倒。
昔年學堂時,謝允也看過其他弟子私藏的話本子。
上面寫男女摟抱,文字間帶著揮不去的春意。周圍弟子笑著推搡來推搡去,個個面紅耳赤,唯有謝允冷著臉,神色不變,分毫不覺得這種事會有什麼樂趣,這種經歷,他更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有。
不想如今,他手腕被自己的徒弟牢牢壓著,天地間好似都在不停地晃動,他想要逃,卻被江赦握住,動彈不得。
“喊我的名字。”江赦的聲音在他耳邊沙啞地響起,像是個渴了很久的人,正在用他解渴:“謝允。”
“江赦。”謝允掙脫不了,只能摟住江赦,百毒不侵刀劍不入的大乘期大能,在這個時候,眼角也不由得泛紅流出淚水:“江赦,江赦……”
“說你再也不會離開我。”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謝允的手指抓在江赦的後背,不住輕喘:“我再不會讓你孤身一人……”
江赦聽到這句話,閉了閉眼,終於滿足。
結束後,江赦抱著謝允靠在榻上,輕聲與謝允說了麒麟雙劍的事。
謝允在他大腿上點了點:“是那姓林的想出來的?”
江赦小心翼翼道:“是。”
謝允閉上眼,沒有說什麼其他的,只是道:“那劍於你修煉多有裨益,比霜華更適合當你本命劍,你不必顧忌我或劍宗,天塌下來也有我和頌海闊撐著。要做就要做得幹淨漂亮。若那姓林的想拿,也不要與他多費口舌,讓他拿麒劍,你拿麟劍,知道了麼?”
“知道了。”江赦乖乖應了,又道:“師尊放心,此事之後,我一定不再與林少卿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