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維尤斯的臉頓時燒了起來,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撞擊著胸膛,一下比一下快。
——想要您徹底佔有我。
一個前所未有的想法,連帶著強烈到可怕的、羞恥的慾望如同潮水般漫了上來。
而就在路維尤斯快要失去理智把這個沖動變成話語說給面前的雄蟲聽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路維尤斯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鬆了口氣還是感到失望。
格威利上將走進病房後,敏銳地感覺到了病房裡還沒徹底消散的曖昧氣氛。他是過來蟲,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何況二皇子殿下和他的雄主是一對少見的兩情相悅的夫夫。
他尷尬地咳了一聲。
黑發雄蟲坐在椅子上,衣冠整齊,從那張白皙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痕跡。不過哪怕是格威利上將這樣老派的雌蟲,也不會在西德大校那件事後再輕視這只看起來沒什麼威脅的雄蟲。
所有參與進來的雌蟲都知道,這只雄蟲平時看起來無害,動真格的時候,手腕和決策力絕不會遜色於任何一隻優秀的雌蟲。這在帝國可是很少見的。
而路維尤斯半靠坐在病床上,唇微微腫著,臉上還帶著沒消褪的紅暈,一看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盯著格威利上將的眼神並不算友善,尤其在知道格威利上將竟然允許他的雄主獨自駕駛機甲前往小行星帶以後。
顯然,這位驕傲的二皇子殿下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危,反而更掛念根本沒發生在自己雄主身上的危險。
“格威利上將。”路維尤斯開口,聲音已恢複了冷淡:“您有什麼事嗎?”
“失蹤的那支小隊找到了。”格威利上將簡短道。
路維尤斯瞳孔微縮。
基地大廳裡,法德利一手拿著食物往嘴裡塞,另一隻手被軍醫牢牢攥住,在傷口上纏上一層又一層的繃帶。
他和他的小隊在廢星的邊緣區域“流浪”了快一週,機甲上沒什麼補給物資,他現在又累又餓,根本顧不上什麼體面,就這麼狼狽地坐在地上吃東西和處理傷口。
“法德利。”
這個聲音讓法德利的動作頓住,他抬起頭,下意識想要站起身立正行禮,剛動作便被軍醫給重新按了回去。
“坐著吧。”路維尤斯道。他身上穿著病號服,手上還打著吊水,看起來比法德利還要虛弱,不過臉色看起來倒是還不錯。“我很高興看到你還活著。”
“是,少將,幸不辱命。”法德利咧了咧嘴,瞥到路維尤斯手上的吊水時,猶豫了下:“您還好嗎?”
身為路維尤斯多年的下屬,他很清楚自己這位s級上級的身體能力有多麼強悍,如此虛弱的模樣可以說極其少見了。
路維尤斯點了下頭:“我被捲入了那場小行星爆炸中,其他蟲都死了。”
法德利瞳孔微縮。身為老兵,他比任何蟲都清楚小行星爆炸的恐怖程度,少將竟然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不可說不是福大命大。
他還想說什麼,目光忽然滯凝了。
法德利震驚地看見路維尤斯少將身後,竟然走出來一隻俊美的黑發雄蟲。那雄蟲很自然地摟著路維尤斯的腰,姿態親暱。
“江、江誤閣下?!”法德利大驚失色:“您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