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羅的雌侍也忙跑上前來:“閣下,請您饒了弗羅閣下吧,他喝醉了……”
江誤卻沒理他,冷冷道:“知錯了嗎?”
“知錯了……”弗羅痛得額上冒出冷汗,連酒都醒了大半。
“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雌君的面前。”
江誤鬆了手。弗羅自知丟了大臉,想討回場子,又怕面前的雄蟲還會打自己,面對雌蟲還好說,雄蟲打雄蟲他可就沒優勢可佔了,尤其面前的雄蟲還是皇子的未婚夫,背靠皇家。於是只好灰溜溜地跑走了。
空氣中還殘餘些許酒氣,江誤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轉過身,看向不遠處的銀發軍雌。
路維尤斯站在原地,與江誤對上了視線。
這一瞬間,路維尤斯恍然有種錯覺,彷彿眼前的黑發雄蟲真的是他兩情相悅的物件,他們彼此心意互通,所以,江誤才會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一點兒雄蟲該對雌蟲有的質疑,對他如此維護。
他站在原地,喉頭滾動,不自覺吞嚥了一下。
而江誤也踏過紅毯,站在了他的面前。
牧師在聖臺後方遲疑了一下,似乎不確定在方才那番混亂後,是否還要繼續儀式。
路維尤斯清了清喉嚨,正想開口,側臉忽然被溫柔地撫摸了一下。
他微微睜大了眼。
江誤用右手指腹滑過他的臉頰,摸到了他的耳垂,然後用不大不小的、周圍蟲族剛好可以聽見的音量說:“害怕了嗎?”
害怕了嗎?
在第一次野外訓練受傷的時候,在得知大哥死訊的時候,在第一次經歷精神力暴亂的時候,在第一次領兵出征打仗的時候。
都從來沒有蟲問過路維尤斯,他有沒有害怕。
因為他是s級雌蟲,是軍雌,是皇子,是下一任蟲皇的候選者。所以大家都預設了,害怕這種感情,不該也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可路維尤斯是會怕的。
他怔怔地望著眼前黑發黑眸的雄蟲,明明知道對方只是在根據計劃,與自己逢場作戲,可他的心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那無數個黑暗的日夜裡,他最想要得到的安慰和關心,竟出自於一隻雄蟲的嘴裡。
“嗯……”路維尤斯很清楚,自己沒有在說謊,他無力地誠實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有一點。”
於是江誤放在他耳垂上的手放了下來,轉而握住了他的手,拉著他湊到唇邊,在他的指關節上親了一下:“不害怕,我在這呢。”
然後,江誤看向臺上的牧師:“可以開始儀式了。”
“好、好的。”
牧師回過神,開始為他們主持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