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帝國律法規定,雌蟲和亞雌不得對雄蟲不敬,更不能沖撞了雄蟲,否則將面臨巨額的賠償。對已婚雌蟲要求更是嚴苛至極,若是雌君雌侍對雄主做出了什麼無禮的行為,不僅要被雄主鞭打懲罰,還會面臨牢獄之災。
所以江誤很清楚,就算現在路維尤斯對自己的厭惡值足有79,他也不可能對自己說出或做出什麼不好的事。
江誤在床邊坐下。
“少將。”
路維尤斯並不知道雄蟲想做什麼,但他已做好了承受疼痛的準備。
可餘光中,那隻伸過來的手,只是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貼了一下,一觸即離。
“不燒了。”江誤說著,又翻開他的衣領看了一眼:“傷也都結痂了,等你的虛弱期過去就能全部痊癒。”
路維尤斯眸光閃動,不明白江誤現在是什麼意思、又想做什麼,他看了雄蟲一眼,還是沒忍住,出言刺了一句:“託您的福。”
江誤看了他一眼:“上衣釦子解開,轉過身去。”
路維尤斯神情微變。
在帝國,雌蟲在雄蟲面前脫衣服,並且兩蟲還都在床上,那就只可能是為了一件事。
路維尤斯現在已被面前的雄蟲完全標記,他們之間還有婚約,真的要做那件事,其實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他沒想到會來的這麼突然,一點兒都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和機會。
拒絕……他當然想要拒絕。
但他已是江誤的雌君,只要江誤想,他就必須順從。
江誤見路維尤斯神情幾變,且越變越難看,也明白了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別多想。”江誤說:“我只是要給你點資訊素,並不會對你做其他的事。”
他剛說完這句話,便看到銀發雌蟲的耳朵瞬間紅了個徹底。
意識到自己誤會了的路維尤斯簡直羞憤欲死。被陌生雄蟲強制標記已是他人生中最不知恥的一個汙點,現在,他竟然還在對方面前誤會了那種事情。
路維尤斯抿緊雙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解開了病服最上面的幾個紐扣,並轉過了身子。
羞恥歸羞恥,他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萬一真的因為資訊素不足留下後遺症,那就麻煩了。既然江誤願意主動給,他當然不可能拒絕。
標記……
路維尤斯已不記得那天被強制標記時的具體情況了,他只能模糊地記得混沌的一片,疼痛、屈辱、火焰在他的身體四處橫沖直撞,好像他已落入地獄被徹底焚燒。
痛苦、痛苦、痛苦。
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背過身去後,路維尤斯閉上了眼睛。
他伏在床上,安靜地等待著疼痛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