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程琦平展展地坐在沙發上,張開雙臂,“我在。”
“……”這是鐵了心,必須要她自己過去了。
蘇葉深吸口氣,下定決心,一鼓作氣,走向越程琦,在最後幾步的時候,雙腿發軟,顫抖著,可以說是把她扔了過去,扔到了越程琦的懷裡。
她已經沒有力氣了,抱著越程琦的脖子坐在她的腿上已經是她最後的努力了,至於之後的事情,她無力掙紮。
越程琦低頭摸了一把,咬著蘇葉的耳垂,低聲說:“我的腿都被澆...透了。”
蘇葉緊緊咬著牙,才沒有傳出她的壓抑顫抖的聲音。
廚具壓在膝蓋上,瞬間快起來的廚具終於帶著蘇葉翻過了一座山,她的脖子劃出漂亮的弧線,喉口便被親吻掌控。
可一座山的後面是更高的山,但壓力感應已經到了極致,除非拿出遙控器,但越程琦不,她反而扯著這東西,換了個方向,把它變成橫著的,只能照顧到一點。
這樣的觸感更極端,同時,柔嫩直接被紅繩捆傅,更沒有掙紮的餘地,輕輕一碰,粗糲和軟嫩的觸感同時磋磨著女人渴...望的內在。
手指掌控了溪流,話語似天神降下的使者,隨著動作一起,控制溪流的流速,控制水波的深淺,控制源頭的俯仰。
直到溪流源頭的柳樹生長成為最彎最挺的樹幹,天神才暫時停歇,可指尖還埋在泥土裡,靜待下一波春水。
她們接吻,她們擁抱,在錯亂的呼吸裡向彼此承諾,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隱瞞的事情,日後再也不以身犯險。
夜半,蘇葉被空調涼醒,半截胳膊露在被子外,絨毛立起來,凍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她收回胳膊,卻突然被抱緊。
“怎麼了?”她捏捏腰上的胳膊,“做噩夢了嗎?”
“你可不可以說一句,你愛我。”女孩蹭著她的後脊,毛茸茸的頭發蹭的蘇葉脖子癢。
她轉過身,越程琦的眼睛都沒睜開。
“夢話麼?”蘇葉捏她的臉,“夢裡都想抱緊我,聽這句我愛你嗎?”
女孩的呼吸平穩,確實還在夢裡,在夢裡,也忍不住要抱緊蘇葉。
蘇葉輕輕吻著她的額頭,低聲道:“我也愛你,睡吧,晚安。”
之後的旅程,她們沿著曾經走過的路又走了一遍,直到回到沙漠邊緣。
之前還不太規範的駱駝場,現在已經形成了一座完整的産業鏈,不止有駱駝,還有馬。
工作人員熱情地向她們推薦騎馬的業務,蘇葉掂量了一下這一身的老骨頭,正要拒絕,越程琦牽著她的手,堅定地走了過去,道:“我們就騎馬了,請挑一匹溫順一點的,謝謝。”
不論如何,她們在一起,蘇葉就不需要有年紀的顧忌,她們永遠在這裡,永遠快樂。
像幾十年前那樣,她們並肩騎在溫順的馬匹上,卻不像幾十年前那麼活躍,只是並肩慢慢走在路上,迎著日頭正盛的夕陽。
陣風獵獵,卷帶裹著脖頸的圍巾一起,飛向身後。
蘇葉抬眼注視著強烈到能夠閃瞎眼睛的烈陽,隱隱約約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於是她低頭揉了揉眼睛。
越程琦跟過來,偏頭看她,低問:“怎麼了,眼睛裡進沙子了嗎?我看看。”
蘇葉在心底應她:不是,只是想起來了很多年前的,面臨分別時她自己的話——
紅日磅礴,半分衰敗的意思都沒有。
大概是因為,它本就不會走向消亡,太陽在這裡落下,就會在另一個地方升起,時間輪替四季不休,永遠,不會停止。
蘇葉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孩,笑了笑。
看啊,她的太陽就在這裡,永遠,永遠都不會走向衰亡。
“阿歡。”她湊近這個人,低聲說:“我好愛你。”
仰頭,影子漸漸交融,直到被烈陽合併為幾乎是一個人的影子,隨著一陣沙漠裡的狂風卷過,徹底融作一個人。
“我也愛你。”
歡迎回家。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