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程琦沉默著點了六個點，向後一靠，“我們還沒回本，你先別和家裡鬧掰比較好。”
她之前就是普通的黑長直頭發，長發尾端過了胸口。眼下，她把頭發剪到及肩，依著蘇葉的想法，染了灰色，耳邊還有兩縷掛耳的暗紅色，燙了一點弧形，垂在肩上，被黑襯衫襯著，幾乎就是整張臉上最奪目的色彩。
她起身，準備和幾個人聊聊接下來的安排，明霖忽然出聲，嘆她這條褲子也好看。
“老大，褲子連結給一個！”
“那我回去問問。”越程琦隨意道，轉身展開圖表，身後幼稚園的小朋友們幾乎異口同聲——
“回？去？問？問？”幾個小朋友瞪大眼睛，“老大，你居然有家室了嗎？”
“什麼人能配得上我們老大！”
“會議暫停，老大，讓我們看看人，我們要替你把把關，你這麼盤靚條順還有錢，不能被人渣騙了啊！”
“就是啊！現在就對老大下手，那不是吃準了老大的社會經驗不足，好欺負她嗎！！”
“我可見過太多了，就算對方有錢不能輕易被騙嗷老大，老大！”
幾個人硬是吵出來半個班的聲音，吵得人腦子都快要炸掉。
只有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切，後來又大概猜了個七七八八的明霖笑而不語，默默地靠著辦公椅的椅背，看被調侃的人會作何反應。
完全沒有反應。
女人甚至懶得給她們分一個眼神，目光隨意一掃，揹著手敲敲白板，“只是賺了一週的錢而已，如果不想接下來就虧掉，就好好開會。”
一個人大聲喊：“不怕！我媽又給了我兩百萬的零花錢，老大你告訴我吧，我給咱們兜底。”
越程琦：“……”她恨這群有錢人！
另一人適時說：“老大，這樣吧，如果這個月我們能賺七位數，咱們就開個慶功宴，可以帶家屬，怎麼樣！”
越程琦：“不可以，她很忙，我們的事情不要打擾到她。”
明霖低頭發了幾條資訊，又抬頭，讓其他人都安靜下來，看著越程琦笑吟吟道：“蘇老闆這兩天好像在抓內鬼，小冉有點訊息，你想不想要？”
“想要的話，這個月結束我們就去開慶功宴吧！”
所有人都安靜了，嘈雜聲瞬間消失，都沉默地看著越程琦，看女人平靜地掃了一眼明霖，撐著桌子靠了一會兒，起身：“發給我。”
明霖收回手機，鼓掌：“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我自己可以去，她有沒有時間另說，我不能做她的主。”越程琦說著，反手拍拍白板，“那你們可以專心聽講了嗎？可以了吧，來吧，咱們來聊聊接下來的宣發政策，畢竟首周的收益高是因為有新鮮度，接下來的收入才是重中之重。能不能穩住，就看接下來幾個月了。”
她轉過身，在白板上著手寫下眼下的重點，只是捏筆時出了神，再轉過身，心底已經冒出來了計劃。
聲勢浩大就不是在抓內鬼，只是單純地要利用一群笨蛋，給幕後之人傳遞笑意罷了。
所以這件事在蘇葉心裡甚至算不得是一件事，畢竟這麼多年走過來，有點內鬼有點臥底什麼的太正常了，雖說這種商戰違法，但架不住有人愛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手段，然後把自己送進去。
更別說這次這位，本身就是個漏勺，自己都不幹淨，倒是把這兒當林省，當成還有他這個地頭蛇的家了。
愚蠢。
越程琦扶了一下蘇葉的胳膊，道：“蘇總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你才做了一組的事實。今天是你自己要來的，加油。”
蘇葉呵呵一笑，按著自己的上臂，繼續舉這個小啞鈴。
上次被越程琦評價為爆發力有餘但耐力不足後，她認真觀察了幾個晚上，發現確實有點。越程琦每次磨她都可以磨很久，哪怕是採取一些兩個人的都會失神的動作，越程琦也比她有更多的耐性。
問題已經發現，哪怕拋去年齡差距，剩下的原因就只有一個——她這二十年裡疏於鍛煉，而越程琦這具身體，在現在時是健身達人，回到過去又幹了三年的活兒，比她體力好耐性好可太正常了。
她不服，她要奮鬥，她要證明即使年紀上來了，她也要和年輕人的身體素質碰一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