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程琦看她不語，蹙眉，“不許拒絕，重說。”
今晚只能有一個答案，如果蘇葉不說出來，那她就咬到蘇葉說出來。
“你屬狼嗎！？”
越程琦目光陰沉，再一次俯身，緊緊扳著蘇葉的後腦勺，強迫她，發狠地又咬了她一口，又慢慢用唇舌碾過自己咬過的地方，舌尖描摹著，但不敲響牙齒，也不加深這個吻。
就這樣同時磋磨著兩個人，聽著兩個人的呼吸漸漸沉入錯亂，卻不更進一步。
畢竟還沒有得到答案。
就這樣描摹一圈，女孩退開半步，緊緊摟著蘇葉的腰，看著她，“我就想要一個答案，不可以嗎？還是蘇總覺得這樣接吻很刺激，想繼續。”
蘇葉暗暗舔了一下嘴巴上的齒痕，竟然品出來幾分爽快，輕輕一嗯——想繼續。
嗯是什麼意思？？？
越程琦懵了，她本就是強裝的兇惡，這會兒已經有點演不下去了，蘇葉這個莫名其妙的輕嗯更是讓她覺得不爽。這家夥到底要幹什麼，這個嗯是想讓她走，還是想讓她繼續。
她等著，等蘇葉說話，不論是繼續還是離開，都只有一個結果。可蘇葉不張嘴，她就緊緊繃著唇，一次次逃開她的目光，就像這段時間一樣，一次次想要拿所謂的更好來做交換。
換什麼換！
“蘇葉。”越程琦緩緩撥出一口氣，失去了好幾分耐心，“我也沒有那麼有力氣繼續耗下去，我可以陪你慢慢找回自己，可我沒辦法忍受現狀，但如果你真的執意要推開我，那我真的……”
“我不想推開你，但明家真的很好，你可以只是交個朋友不是嗎？”
越程琦呼吸微頓，猛吸一口氣，摟緊眼前人纖瘦的腰，一手按在牆上，低頭狠狠含住面前的紅唇。
她親得狠，蘇葉只好也只能張開嘴承受著這個又急又躁的吻。軟舌幾乎是直接沖進了蘇葉的嘴裡，勾連著她的舌尖，吮吸著，每一下勾連都像侵略，每一次吮吸都充滿了憤怒的力量，環在腰上的手止不住地收緊，像是要把蘇葉揉進她的懷裡一樣。
在換氣的間隙，她喑啞著聲音發問：“我生病時，你連夜飛來看我，還親我。那時候你都可以接受我的存在，為什麼當我真的陪在你身邊時，你卻不願意接受我了？”
蘇葉聞言，倏然瞪大了眼睛，但不等她發言，女孩又一次按緊了她的後腦，低頭，再一次不由分說地侵略她的呼吸，帶著忍耐多日的不甘和痛苦一起，沖入蘇葉的口舌之間，拽著她的慾望一起燃燒她的大腦，不許她清醒，不許她冷靜。
林萬佳怎麼可能會不告訴她發生了什麼。如果不是蘇葉還愛著她，如果不是蘇葉還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堅持著，越程琦又怎麼可能一次次回頭，永遠地守在她身邊，只希望有一天那個在睡夢中才會發生的吻會變成現實中的吻，希望蘇葉能親口告訴她她的關心與擔憂。
而不是一言不發地打飛的過來，用折騰自己本就愈發孱弱的身體的方式來愛她，還不希望她知道，怕她會有負擔。
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所有的埋怨和痛苦都被嚼碎在這個吻裡，越程琦第一次帶著絕對的強勢和主導性，奪取蘇葉全部的呼吸，也強掰著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她身上。
吻愈來愈深，不可避免會想起來，這個人竟然還想把她自己和可以隨便放下的東西劃了等號，看到個所謂的更好的就想把她推出去，甚至是推到別人家裡也沒關系，就這樣輕賤自己，就這樣怠慢自己，居然還讓她別生氣。
居然還讓她別生氣！！
怒火蹭得一下燃得更厲害，她們抵在牆邊，躲進陰影裡，越程琦一手抱緊這個人，另一手抵在牆上——都這樣了，她還在擔心太過激烈的吻會讓這家夥的腦袋撞牆，所以不得不分出來一點精力按著牆，可這個人竟然還想把她推出去。
她們從來沒有吻得這麼深這麼激烈過，哪怕在情慾最激烈的時候也沒有過，耐心提前取代了激情，於是激情在如今反而超過了耐心。從越程琦單方面的侵略，到不知不覺間另一人也開始回應，無形的火苗在呼吸中炸開，唇齒碰撞的聲音清脆又沉重，呼吸聲掩藏進陰影裡，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裡劃歸一片僅屬於她們自己的空間。
直到她們都喘不上來氣，越程琦才放開這張紅唇，低頭，濕熱的呼吸落在唇側，脖頸和肩頭，直到咬上肩膀上的衣服，平複良久，才敢見人。
活了這麼多年，她真的頭一次迎來徹頭徹尾的失控。
“這樣算回應嗎？”女人同樣狼狽，眼尾微紅，胸口劇烈起伏，抿唇看越程琦，“我不想推開你，我只是覺得，你確實需要自己的事業。我承認，我還是很焦慮，我還是會覺得你在我身邊不是足夠好的選擇，我動過交給其他人的念頭，但是……”
“我捨不得。”聲音很輕，像一陣風，送著這幾個字慢慢沉入越程琦的心底，讓她安心。
蘇葉的唇瓣腫著，口紅早就被親沒了，但唇瓣依舊發紅，唇線都被親到模糊。
她抬手，摟住越程琦的脖子，拽著她向下，“如果不夠回應，那就繼續。”
但應上她的不是吻，而是一根手指。
女孩的食指搭在她的唇瓣，止住她的動作，當她疑惑看過去時，輕聲說：“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大概需要二十分鐘。”
“車鑰匙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