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以,神秘人是齊聲嗎?
人總會在青春不再時嘆一句“欲飲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字字句句中都是對過去的追思與懷念,也是對青春時期那個意氣風發不懼萬物的自己的追思。
懷念那個行動力拉滿的提起棍子就是幹的自己。
但尚處在青春時年的人,沖動起來也是一等一的急躁,以致於越程琦跟著蘇葉時,時不時左右前後地看一圈。
十幾歲的她見了打架都要繞著走,就算把眼前的場景擺在她面前,她恐怕也不敢相信自己人生第一次跟著人去找別人麻煩,是在自己二十多歲的時候,還在一個幾乎沒人認識她的時空,跟著她最在意的姨姨一起,去找另一個小姑娘的麻煩。
這聽起來好魔幻。
而且,她總覺得自己忽略了有關齊聲的相關資訊,她記憶裡齊聲應該有個很重要的特質,可她現在死都想不起來,只能在蹬著三輪車的時候還時不時低頭思索片刻,又偷感很重地四處張望。
可千萬不要有帽子同志靠過來啊,她這可是人生第一次,這麼有勇氣,讓她好好逞能這一次吧。
說起來,別人都是坐在浪漫的腳踏車後座,她的姨姨是坐在她的三輪車兜裡,手裡還提著一根條子……這記憶可千萬不要同步傳給成年體蘇葉啊!她寧願這是個平行世界,也不希望這些犯傻的記憶會被蘇葉知道。
好丟人,真的好丟人。
雖然更丟人的貌似是她自己。
三輪車剛停穩,少女一躍而下,頭也不回地向前莽去。
越程琦:這怎麼是個不過腦子的莽人啊!
可她又不能大聲喊,這裡畢竟是住宅區,大聲喊會打擾到別人的難得的週末。她只能停好車,快步跟上去,抱住蘇葉的胳膊,問:“你確定是這兒嗎?你別找錯人了。”
“我確定。”蘇葉點頭,“肯定是這裡,她以為她能逃得過我的眼睛?”
撞了人,還理都不理地就逃跑了,她以為她能跑成?
蘇葉越想越氣,一想到張明芳那家夥有幾天不能跟她對著幹就更氣,三步並兩步沖到一處角落裡的院子面前,一手叉著腰,啪啪啪地拍著門。
“齊聲,住在裡面的是叫齊聲嗎?你出來!”
“等……等一下……”院子裡,少女的語氣怯生生,透著幾分輕而易舉可以察覺的顫抖。
越程琦耳尖微動,敏感地察覺到了語氣裡的濕潤和哽咽。
這孩子似乎剛哭過?而且,眼圈還黑著,想來也是一晚上沒睡,自己同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理鬥爭。
也是,一個今年才十八歲的小朋友,如果不是太沒公德心,怎麼都會害怕的,怎麼都不會毫無負擔。
越程琦嘆了一口氣,走上前,試圖讓氣頭上的人冷靜些,至少別逮著人家的大名嚎了,只是肩膀都還沒碰到,門忽然開了,少女頂著一雙兔子眼,探了腦袋。
她軟軟地問:“你們找誰?”
蘇葉沉默了。
越程琦走上前,看清了這個紅眼兔子。
蘇葉愛哭,但蘇葉的脾氣是很烈的,她想哭的時候就是邊處理邊哭,哪怕鼻涕一把淚一把也不會讓人覺得她很軟糯好欺負,但眼前這個女孩子不是的。
她個子不算低,但整個人蜷縮在門後,兩隻手扒著門,偷偷地看著來人,淚水啪嗒啪嗒地落著,充盈了下眼眶的紅,越看越軟,越看越……可愛。
越程琦見過後來的齊聲,不太熟,但也記得她是個相當霸氣的商業強人,主管的是萬客佳在鄴城及周邊城市的分店的發展。
她們第一次見面,是蘇葉拜託齊聲照顧一下來鄴城上學的她,所以她對這個人有印象,不算深,卻也絕對不是眼前這副……軟弱蜷縮的模樣。
怎麼,後來的那麼強勢的人,現在一個是膽大哭包,一個是軟軟哭包,就這點的時間能發生多大的變化?居然讓兩個人和現在,截然不同。
越程琦心下駭然,但還是走上前去,和蘇葉並肩而立,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