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對了,谷萊皇庭不想成為衍朝的附屬國,想要透過姻親來維護關系,但谷萊王後捨不得自己的女兒遠嫁,於是選了一個與公主十分相似的奴隸來代替公主遠渡重洋,又怕她不能完成任務,還從宗室裡挑了一位適齡的女子為侍女陪同一起前往。”
是了,身為宗室女的笪齊怎麼可能甘願服侍一個奴隸出身的主子,所以行為表現格外的囂張跋扈。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抓了那個小將領,稍加威脅,那個小公主就什麼都說了。”聞辭原本對他們也沒有懷疑,但後來又撞見幾次就留了一個心眼,暗中查到了他們的關系。
無論谷萊有什麼目的,一個外邦公主放在身邊始終是個隱患,於是幹脆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將一切都放到明面上來,有小將領在手,也不怕這小公主會有別的小動作,只是連莉婭都不知道西疆與谷萊的關系。
“凡事得留個心眼,太容易知道的事情往往都不會有表面那麼簡單。”
“嗯,我知道旁人之言不可盡信,我以為遣人去谷萊探查了。”
“可是莉婭公主已經知道你喜歡我的事情了,萬一告訴別人了,可怎麼辦啊?”溫黎一陣苦惱,他是真的害怕聞辭會被自己影響到。
“她不敢說的。”谷萊想要依附衍朝,不敢輕易得罪。
“睡覺吧,寶寶,肯定是累壞了。”聞辭給溫黎穿上裡衣,塞進了被窩了,吻了吻他的額頭。
溫黎也禮尚往來地親了一下聞辭的臉頰,難得主動一次,倒把自己羞得不行了,把被子蓋在了臉上,整個人都埋了進去。
聞辭簡直是受寵若驚,將被子扯了下來,桃花眼都笑彎了,“你親我幹嘛啊。”
“因為喜歡你,所以我也想親親你。”互通心意之後,盡管行為還是害羞,可說話大膽了起來。
簡簡單單地一句話就把聞辭撩撥地不行了,將人抱得緊緊地,湊在他的耳邊道:“我也好喜歡你哦。”
兩個人像小朋友一樣窩在被子不停地說著“喜歡”,幼稚又溫馨。
長勝殿。
“你不覺得阿辭與阿黎的關系太過親密了嗎?”
躺在床上的聞言殷扯了扯自己的裡衣,遮住了胸口上曖昧的紅痕,“他們的病症就是要待在一起才能緩解,又是自小一起長大,關繫好到都能穿一條褲子的,親密一些也沒什麼啊,未來天子的近臣與皇帝不都是如此嗎,我與書禮也是這般的,說真的,我到現在還是有些怕他的。”
沈清泉撩起聞言殷的一縷發絲放在嘴唇上輕輕地碰了碰,“書禮書禮,你總是與他那般親密,他是阿苑的。”
聞言殷睜開了眼睛,眉眼微微上挑,泛著淺淺的薄紅,盡顯青年人的風情,“我與書禮只是朋友,你都吃了多少年的飛醋了,也該夠了。”
沈清泉將聞言殷抱了起來,對著他的嘴唇淺啄了一口,露出了委屈的表情,酸酸道:“是啊,這麼多年了,陛下連個名分都不給我,我可太傷心了。”
聞言殷慵慵懶懶地靠在沈清泉的懷裡,“我封後的詔書就在龍椅背後的金匣子裡,你知道上面寫的是誰的名字,是你說要扶持小皇帝坐穩皇位才要考慮的,怎麼說的都成我的錯了。”
“是啊,我早就後悔了,沒在你意志最堅定的時候同意,現在的你顧慮變多了,完全沒有從前那般恣意瀟灑。”沈清泉面露悔意,這將是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事情,沒有明面上的名分,他心裡始終不安,所以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都怕得不行,生怕自己老婆不是拐走了別人就是把別人拐走了。
聞言殷撫摸著他胸口上的一道箭傷,是足以致命的一道傷口,眸色暗了暗,“西疆與谷萊一直都沒有動作,那個假冒的小公主倒也安分守己,沒什麼作為。”
“小公主不以為懼,倒是她身邊那個侍女不容小覷,她身上有西疆的血脈又貴為皇族不能大意了。”
“怎麼,難道她還能下蠱不成。”聞言殷微微蹙眉。
“你們想引她動手,查出她們的目的,但也不能將阿辭陷入困境,雖說我淵國亦是制蠱高手,但蠱蟲千千萬,各有不同,防不勝防的,阿殷,你們所行之事是下下策。”沈清泉知道蠱蟲是個多麼危險的東西,就算有解,也會對身體産生不可逆的副作用。
谷萊來衍朝拜訪,來者皆是貴客,更能給天下人瞧瞧衍朝是如何的大氣磅礴容納百川,盡顯大國風範,不能因為捕風捉影的猜測而對前來示好的谷萊有所懷疑,所以只能引之誘之,讓他們露出馬腳,才有理由下手。
聞言殷知道此法過於冒險,但西疆狡猾謹慎,不可明著來。
“待到谷萊使臣離開,若還一直沒有動作,就讓那個小公主搬出東宮。”朝臣日日上奏,摺子如雪白一般堆砌著,全是讓他將小公主逐出宮的請求,正好有這麼一個藉口,到時候無論小公主想離開還是待在這裡,衍朝都不會虧待了她。
“嗯。”沈清泉親了親聞言殷的額角,與他一起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