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白,宛如一塊價值連城的白玉,由於身體不好,顯得有些病態與太瘦弱,可依舊十分漂亮。
混跡于軍營的聞辭見過不少裸體,但全是一群糙漢子,大多數小麥色面板,更有甚者是黑黝黝的,哪有溫黎這樣白嫩纖細的。
這對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兒太具有誘惑力了,眼睛都不知不覺地看直了,手指不小心蹭到了溫黎的腰際。
溫黎最怕癢了,不禁“哼唧”了兩聲,無意識地躲避著聞辭的手指。
聞辭這才回過神來,猛地攏上了溫黎的衣襟,又蓋上了被子,努力平複著自己躁動不安的心緒。
溫黎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渾身都很疲憊,嘴巴裡還殘留著一絲血腥味,手指輕輕動了一下,感受到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還熱乎乎的。
於是側目看過過去發現聞辭正睡在自己身側,動作十分的規矩,只是握住手而已,沒有壓到他。
輕微的動作吵醒了聞辭,立刻就直起身子去摸了摸溫黎的額頭和臉頰,已經不燙了,輕聲細語道:“還難不難受?要不要吃點東西?”
溫黎的眼神漸漸聚焦,落在聞辭關切又緊張的臉上,點了點頭,聞辭讓德福把溫著的米粥端上來。
剛病了一場,身體還沒有好好恢複過來,吃不了太葷腥的東西,只能用些蔬菜跟瘦肉熬了粥,聞辭舀起一勺輕輕地吹了吹才送到了溫黎的嘴邊,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啊,張嘴。”
可是溫黎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樣的舉動還是讓他不太適應,於是伸出手想去接碗,“我自己來就好了。”
溫黎的嗓子有些疼,一出口便是十分沙啞,聲音又弱又小,惹人疼惜。
聞辭躲了一下,執意地把勺子遞到溫黎的嘴邊,“你都沒什麼力氣了,快喝吧,不然就要涼掉了。”
溫黎實在是拗不過聞辭,只得乖乖地張開嘴,米粥熬得很爛,入口即化,溫熱的粥湯劃過喉嚨,讓幹燥到起煙的嗓子也好受了許多。
聞辭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遊戲一樣一勺一勺不厭其煩地喂著,沒一會兒一小碗粥就見底了。
“還要嗎?”
溫黎搖了搖頭,喝完粥之後整個人有個點精神,聞辭遞過來一個繡著蓮花的小荷包。
“這是?”
聞辭將精緻的小荷包放在了溫黎手心裡,“裡麵包了很多藥材,對你的咳疾和哮症都有好處,你要日日戴在身上,不舒服的時候就嗅一嗅,這樣會好很多的。”
溫黎接過來輕輕地嗅了嗅,聞到了一股十分清新的氣味,好幾種珍惜的藥材交織在一起,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但讓人心情很好,身體也輕鬆了不少。
“謝謝你。”溫黎的心被暖得不像話,靠在床頭沖著聞辭淺淺笑了笑,然後神情複雜的視線從荷包上轉移到聞辭包著白布的手指,“你是不是又給我喝血了?”
“嗯。”聞辭不禁縮了縮手指,他不想被溫黎發現地,但傷口還是太明顯了。
“手痛不痛啊?”
“不痛,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盡管是這樣的回答,溫黎心裡還是難受地很,每每自己發病聞辭都要受傷,他那雙手上到處都是傷痕,刺痛著他的雙目,不禁雙眸泛紅,滿心滿眼都是愧疚。
溫黎紅著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聲音哽咽著,“如果我不犯病就好了,如果眼淚有用就好了,這樣的話就不用你割傷自己了……”
聞辭簡直是如臨大敵,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面對哭泣的溫黎他依舊是手忙腳亂,“不哭不哭,這點小傷算什麼啊,完全不夠看的好嗎,我在戰場上受得傷不知道比這還要重多少倍呢,不也是一點事都沒有,”他捧著溫黎的臉,用手指給他擦眼淚,“好阿黎不要哭了,眼睛都該腫了。”
果然,眼睛都哭得紅彤彤的了,眼皮也猶如抹了胭脂一樣,水光瀲灩的眸子清澈明亮,只能映照出自己的影子。
聞辭鬼使神差又情不自禁地在溫黎的眼皮上吻了吻,再抬眸時,四目相對之間兩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