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辭把自己白花花的手臂伸過去都沒用,不禁有些氣餒,“對了,你的眼淚可以給我治病,那我的眼淚應該也可以給你治病啊。”
“我不知道耶,大夫沒有跟我說過。”溫黎抿了抿嘴唇,聲音細細小小的,倏地瞪大了眼睛,眼見著聞辭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把小刀割傷了自己的手心,他想要伸手去抓,但又怕傷了聞辭,只好僵在那兒不知所措,“你……你幹什麼!”
傷口不是很大,但也在滴血,巨大的疼痛生生逼出來聞辭的眼淚,著急忙慌地把臉湊了過去,“快舔啊,不要浪費了!”
溫黎扯了被角捂在他傷口止血,然後伸手去接了好幾滴淚水,舔了一口。
聞辭一臉期待地眨巴了兩下眼睛,“什麼味道的?”
溫黎砸吧了兩下嘴巴,仔細地感受了一下,“好像……有點點甜,也鹹鹹的,我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的。”
聞辭很是失落,原來自己對溫黎而言也不是那麼特殊的一個,但依舊不死心,“那你再嘗嘗!”說著就想再劃一刀。
“不要,你快止住,我害怕。”溫黎眼圈瞬間一紅,是真的被嚇到了,生怕聞辭流太多血會死掉,說什麼都不肯再嘗了。
“好吧,那等下次你生病的時候再試試。”話剛說出口,聞辭就覺得這樣說很不好,於是連忙改口,“我還是希望阿黎永遠都不要生病的。”
溫黎低下了頭,又抿起了嘴巴,眸色灰暗落寞,小小的年紀卻好像飽含著複雜的情緒,他也不想生病的,可是他的身體就是這樣的,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阿爹都為了他反抗皇帝了,就算他年歲不大,也知道皇權至上不可輕易說“不能”,他這樣的就只會拖累旁人,如果他真的能幫到聞辭,讓聞辭好起來的話,那也算是有些貢獻了。
大大咧咧的聞辭不懂溫黎心裡的彎彎繞繞,還在看自己已經止住血的手心,想著為什麼阿黎不跟他一樣能嘗到異樣的氣味呢。
溫黎也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了,於是轉了話鋒,“我覺得那個漂亮的叔叔是我阿孃。”
“啊?他不是男子嗎?男人也可以生娃娃啊?”聞辭的視線重新落在了溫黎的臉上,一臉疑惑。
“我不知道,但他和畫像很像啊。”
“可是他的臉都模糊了,一點都看不清楚。”
“我就是覺得他是。”溫黎難得如此堅定。
聞辭思索了片刻,還是不敢相信,“男孩子不可以生娃娃的。”
溫黎生氣了,撅著嘴巴將被子一裹縮成了一小團,“不理你了!”
“可是……就是不行啊。”聞辭不想讓溫黎生氣,但事實就是事實啊,他不禁撓了撓腦袋。
百思不得其解的聞辭破天荒地跑去了聞言殷那裡。
聞言殷對於自家兒子的主動到訪十分,開心,馬上就去安排了他最愛吃的果茶。
“父皇,男人可以生娃娃嗎?”聞辭開門見山地問道。
“噗!”一向矜貴的皇帝聞言殷直接噴出了一口茶水,臉色漲得通紅,眼神飄忽不定,“誰跟你說的?”
“阿黎啊,他說他阿孃可能是救我們的那個叔叔。”聞辭的眼神清澈又純真。
聞言殷捂著心口定了定神,深呼吸了好幾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等你長大就會明白。”
“這麼說,阿黎也可以生娃娃嗎?”聞辭舉一反三的能力十分強悍。
“不可以!”聞言殷大聲道,毫無一個帝王的威儀,忽然想到了什麼,目光銳利地盯著聞辭看,“你這臭小子,不要動什麼歪心思,溫書禮會砍死你的。”
聞言殷雖為帝王,但對內沒什麼王者之氣,為人隨和又仁善,他既是庶出又是幼子,處處受欺.辱,若無身為伴讀的溫書禮護著早不知道死在哪兒了,後來才慢慢地立了起來,性子變得剛強,所以哪怕是登基為帝,他對溫書禮還是極為敬重與包容的,更知曉他的脾氣秉性,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啊?什麼歪心思?”聞辭歪著腦袋,一臉無辜樣。
不過仔細想想自家的小魔王才幾歲大,不可能懂這些的,是他思想齷齪了,聞言殷神色不正常地咳嗽了兩下,有些欲蓋彌彰。
然而沒曾想,聞辭繼續語出驚人,“是不是也可以跟阿黎成親啊?”
聞辭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因為沒有成親,所以父母不可以在一起,而阿黎的父母又是兩位男子,正好對應上了他與阿黎,同理可得如果他與阿黎成親的話,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