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過,想象不出來,父皇從來不和我說母親。”小魔王聞辭難得露出受傷的表情,母親的事情全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真真假假,不得而知。
“你娘親是什麼樣的?”聞辭的目光隱隱有些期待,好像瞭解溫黎的娘親就像是在瞭解自己的娘親一樣。
溫黎仔細想了想,可是描繪不出阿孃的模樣,於是道:“你跟我回家吧,我給你看我娘親的畫像。”
聞辭愣了愣,隨即高興起來,可以去參觀溫黎的房間了耶,肯定也很可愛!
“好啊好啊!”聞辭舉雙手雙腳同意。
“不過我不知道怎麼回去。”溫黎很是苦惱,從不出門的溫黎不知道路怎麼走,要怎麼走,來東宮的那日是在睡夢被阿爹抱起來的,迷迷糊糊地完全不記得了。
“我知道啊!”說著就拉起溫黎回了東宮。
“不可以。”德福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又卑微地祈求道:“太子殿下啊,我的小祖宗啊,這些日子京中不太平,到處在抓小孩呢,您還是好好地待在宮裡吧,您要什麼,奴才去取就是了,何必您親自去呢。”
“不行,我要去,只是去溫相府而已,套輛馬車,身後再跟些人就是了,我不信那麼多人還能把我和阿黎綁了去。”聞辭覺得這並沒什麼大不了的,安全地很。
德福做不了這樣大的主,滿口拒絕並極力地勸說著,沒辦法,聞辭只能第二天等父皇散朝的時候親自去和他說。
聞辭一直在勤政殿裡等著,一瞧見聞言殷來了就站起身跑了過去,靠近了才發現他身後跟著個陳之昂。
因為自家兒子被打的事情,陳之昂對聞辭頗有怨言與微詞,到現在陳越崢還不敢出門呢,但此事是他提的,苦頭是他自己討來的,也不能說什麼,更不能讓皇帝給他做主,只能想想憑什麼他溫書禮的兒子能好好地待在太子身邊做伴讀。
聞辭不喜歡這個左相,長得實在是太過嚴厲與老成,總是橫鼻子豎眼睛的,他一臉警惕地看了陳之昂一眼就拉著聞言殷的手到一邊去,“父皇,我有話和你說。”
聞言殷驚訝於自家小太子主動牽起了他的手,心裡一陣暖意流過,對陳之昂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陳之昂有些不悅,但也只能識趣地退下。
等人走後,聞辭才興致沖沖地朝聞言殷道:“父皇,我要和阿黎一起去溫府看看,還請父皇允準!”
聞言殷第一次見聞辭有事請求自己,濃鬱的父愛噴湧而出,心軟得一塌糊塗,甚至似乎都沒有聽清是什麼請求就答應了。
沒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微微蹙了蹙眉頭,“你要和阿黎出宮?”
“嗯,阿黎邀請我去他家玩。”聞辭沒提看母親畫像的事情,怕會引起自家父皇的傷心事,萬一哭唧唧起來可不像溫黎那麼好哄。
“最近京中在抓小孩呢,還是不要出去的好。”聞言殷語氣溫柔地揉了揉聞辭的小腦袋。
聞辭癟了癟嘴巴,撅起來的幅度都能掛個桶了,“父皇,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父皇是天子,不可以出爾反爾。”
聞言殷被聞辭恭維了一番,嘴角翹了翹,大手一揮,“好好好,去吧去吧。”
“好耶!”小孩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頓時就高興得眉飛色舞,恨不得跳起來舞一段。
聞言殷以為自家的寶貝兒子興奮地要抱自己,都已經張開手臂準備好了,誰知道聞辭竟然一溜煙兒跑掉了,只剩一個空懷抱冷冷清清,聞言殷不禁神傷,“真是兒大不中留。”
一旁的太監總管德英笑眯眯道:“太子殿下難得這麼開心。”
自從溫黎來了之後聞辭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起來,兩個小孩待在一起就連病症都緩解了一二,畢竟是好不容易得來的玩伴,想去家裡玩玩也不是不行的。
但聞言殷還是有些擔憂,不禁叮囑道:“挑幾個朕身邊的暗衛偽裝成普通護衛跟在馬車附近,確保他們安全。”
“是。”
德福聽到訊息後,一邊憂心一邊給他們收拾著東西,不禁碎碎念念著,“殿下,不能理會陌生人,不要吃他們的東西,不要和他們說話,一定不能脫離咱們的視線。”
聞辭聽得耳朵都要磨出繭子,忍不住掏了掏,然後拍了拍德福的手,“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們就待在溫府。”
溫黎挺著個小肚肚讓侍從給他繫腰帶,乖乖糯糯地安慰道:“公公,不要擔心,我們不和陌生人說話的。”
小太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出宮,不免讓人有些擔心的,愁得德福坐立難安,一定要跟著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