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
見兩人終於不問了,德福才擦了擦額間的汗,幸好是沒問鳥蛋是從哪兒來的,不然讓他一個沒蛋的老太監怎麼回答。
溫黎把鳥蛋當成寶貝一樣揣在懷裡,連睡覺都要帶著,還給它蓋上了小毛毯,叮囑著聞辭不能壓到它。
兩個小人兒趴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鳥蛋看,“它什麼時候能出來?”
“公公說快了。”溫黎翹著兩只小腳輕輕地晃著。
聞辭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我們是不是它的阿爹阿孃?”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勞瘁。雖然不是我們生的,但是我們辛苦地養大的,那我們就是它的阿爹阿孃了。”
溫黎唸了一大段對於聞辭來說像鳥語的話,搞不明白,只知道他們就是爹孃,不過……
“誰是爹,誰是娘呢?”
溫黎盤腿坐了起來,仔細地想了想,“我照顧寶寶,當然我是阿孃,你負責給寶寶找吃的,你是阿爹!”
“好!”聞辭猛地拍了拍胸脯,肩負起了成為父親的重任,“等寶寶出來了,我就把所有好吃的都給它!”
兩個小崽子明確分工,暢想著美好未來,等鳥寶寶出來了,就可以擁有一切。
這時候小鳥蛋又動了一下,聞辭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被溫黎一把拿開,“不要碰它,萬一碰壞了呢。”
“我們的寶寶肯定得強壯些,才不會那麼容易壞呢,等它出生了,我要把它培養成大力士、大將軍!”說著,聞辭在床上耍了兩下子。
溫黎覺得太粗魯了,一口回絕,“才不要呢,它要跟著我讀書,將來要考取功名,像我阿爹一樣知書達禮溫文爾雅。”
聞辭想起了溫書禮那古板威嚴的樣子,連忙搖頭,“不行不行,不可以那樣。”
“為什麼不可以,”溫黎不樂意了,把小鳥蛋連同小毯子一起拿了起來,“是我照顧寶寶,我說了算。”
聞辭不服氣,想要過去搶,“那我還給寶寶找吃的呢。”
兩個小大人在“孩子”的教育上出現了分歧,爭論不休吵吵嚷嚷,最後也沒個結果把德福叫了進來。
“公公你說,寶寶應該聽誰的?”溫黎氣鼓鼓地問德福。
“這個這個,那個那個,”德福簡直是一頭兩個大,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拍手,“哎呀,天色不早,寶寶要睡覺了,不然就不能好好地長大了。”
“對哦,睡覺睡覺。”溫黎把鳥蛋又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軟枕上,蓋好了小毛毯,像阿爹哄自己一樣輕哼著歌謠哄它睡覺,“小娃娃,鈴鈴鈴,騎大馬,跨過高山好歸家,哇哇哇,睡好覺,健健康康快長大……”
鳥寶寶睡沒睡著溫黎不知道,但聞辭被哄著睡著了,漸漸地自己也睡了過去,做了個一家三口的美夢。
然而第二天醒來,蛋殼破了,美夢破碎了。
聞辭是被哭聲吵醒的,一睜眼就瞧見溫黎哭得傷心難過得很,小鼻子小臉兒都紅彤彤,手心裡還捧著一顆碎掉的蛋殼。
“你……你把鳥寶寶壓壞了,嗚嗚嗚……”溫黎“吧嗒吧嗒”地掉著眼淚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