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我……”鄒長遠膽戰心驚的看了一眼鐵門,耳邊似乎傳來了怪物的低吼聲,要是就這樣被丟出去,他一定會淪為怪物的腹中食:“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別把我丟出去。我就是在後面看到那個屍體的脖子上戴了一條大金項鏈,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粗那麼亮的大金鏈子,一時貪心就想取下來。但是,沒有想到手剛碰上去,就被只小蜘蛛給咬了一口。然後,我就倒下去了。夢裡面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唿喚我,回到”母親”的身邊。”
“小蜘蛛?”母親”?難不成是中了什麼精神類的毒素嗎?”
聽完鄒長遠的話,盛雪夜有些迷惑。這倒是能夠解釋,為什麼鄒長遠會在天花板上面爬,某些蜘蛛的習性便是如此。
可,讓盛雪夜不解的是?為什麼,鄒長遠會突然恢複意識?難不成是之前給他注射的藥劑起的作用?
“”母親”來了,我又聽到”母親”,母親在唿喚我了!”突然間鄒長遠崩潰的雙頭抱頭,大叫起來。一個大男人此刻,恐懼得如同一個被嚇壞了的孩子一樣。
什麼?!
盛雪夜還來不及思考什麼,鐵門外就響起整齊又鄙人膽寒的”咯吱”聲。
一隻漆黑的布滿細小絨毛的有成人大腿那麼長的利刃,直接刺破了鐵門。僅僅兩爪子,就把加厚鋼板給完全切割,露出外面的龐然大物。
三雙血紅的眼睛朝裡面探來,六隻眼睛緊緊的鎖死在盛雪夜身上,一瞬間盛雪夜渾身的寒毛直立,有一種被冷血動物盯上的致命感。六隻爪子拼命的想要往甬道裡面擠,只可惜的是它的個頭太大,即使把甬道弄塌下來也不可能擠進來。
直到洞口被它弄得塌了一半,母蜘蛛才停止這種無意義的捕獵。轉而,朝著三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從倆顆漆黑嘹亮的毒液裡面射出腐蝕性的液體。
黑色的液體落到哪裡都冒出一股滋滋白眼,留下一個個坑洞。可想而知這毒液要是噴到人身上,就算是不死,也得殘廢。
鄒長遠已經被這恐怕的大蜘蛛弄得腿腳發軟,完全就是被盛雪夜揪住一條大腿往裡面拖去。
一口毒液正巧落到鄒長遠的頭邊,一股地面被烤焦了的味道和滋滋冒起的白眼,嚇得鄒長遠恨不得當場昏過去。
眼看著,獵物要逃離視線。
為了完成主上交代的任務,”千面母蛛”著急的不得了。立馬讓開堵住洞口的身子,讓體型”嬌小”的孩子追進去。
“好髒眼睛啊!這些怪物長得可真是惡心。”白茶回頭看了一眼,這群小蜘蛛沒一個有個蜘蛛樣子,不是長著蜘蛛腦袋人族的身子,就是長得蜘蛛身子人的腦袋,或者幹脆人的樣子卻長了一身的蜘蛛絨毛。總而言之,就沒有一個白茶看了不想吐的。
為了眼不見心不煩,白茶招來了藤蔓,長成了一堵藤蔓牆。但是這些蜘蛛怪雖然沒有母蜘蛛,那樣厲害的毒液。但蜘蛛牙齒和爪子也不是吃素的。
快速蔓延而成的藤蔓牆,僅僅能夠阻擋個幾秒鐘而已。眼看著蜘蛛潮,離三人越來越近,恐怕都出不來甬道,三人就會被追上。
“阿茶,往前面跑,別回頭。跟著周阮離開這裡!”盛雪夜放開抓住鄒長遠的腿,毅然決然的擋在白茶的身後,抽出長刀。
也許他命絕至此,成不了萬人敬仰的大天師。但是,遇到阿茶,能夠守護他一段路,盛雪夜已經不虧此生了。
“我不走,我要跟哥哥一塊!”即使是面對惡心至極蜘蛛人怪群,白茶也絕不會動搖,和哥哥永遠,在一起的想法。
哥哥在哪,他在哪!
“阿茶最乖了!哥哥不想髒了你的手,等你們到了安全的地方,哥哥自會找到阿茶的。哥哥,都答應過會永遠守護,阿茶!就絕不會食言!”盛雪夜微笑著舉起手中的長刀,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好似,他們剛剛說的情語一般。只是耳鬢廝磨,香氣飄搖,而不是如今這種生死居民。他只求能為白茶多爭取些時間,好讓跑到更安全的地方。
白茶依舊倔強的站在盛雪夜身後,不說話,也不離開。
“我不走,你們人類最會騙花了。這次,我走了肯定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阿茶也是很強的,不要小看阿茶。”
白茶將胸前的白曇花玉佩,高舉於手心。濃烈清冷絕豔的花香夾雜著強橫無匹的妖力,以玉佩為中心飄散開來。前所未有的王者之力,壓迫著以此為中心數百公裡的怪物,皆是匍匐在地,不敢動彈。
就算是甬道外面徘徊的”千面母蛛”也同意充滿了恐懼,只想快速的逃離此地。
“阿茶,你在幹什麼?”盛雪夜震驚的看著,原本還氣勢洶洶的蜘蛛潮,此刻一個個卻都匍匐在地,像是被嚇破了膽。
原本只是帶著陰暗潮濕的甬道,此刻卻布滿了尿騷味。
心髒卻是伴隨著花香,前所未有的跳動的激烈。
“又吵醒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