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從房間裡面看完了一圈孩子,剛走出來,注意到客廳裡面兩人間格外沉默的氣氛,以及白茶身上似乎要凝成實質的怨氣。
莫名的感到心頭一緊,就連唿吸也不自覺的放輕了許多。躡手躡腳的走到盛雪夜的旁邊,那探頭探腦的模樣,明明是在自己的房子裡面,生生的給自己打造成了小偷入室,看到了主人家。而且還生怕被生氣當中的白茶注意到了一樣,還朝著盛雪夜比了個禁聲的動作。
見盛雪夜注意到自己,還特意指了指樓梯,示意他跟自己一起過去。
“你怎麼這副表情?”盛雪夜跟在周阮身後,站在樓梯的轉角處,有些不能理解:“是你惹阿茶生氣了嗎?怕成這副慫樣子!”
“怎麼可能?我哪敢惹那朵霸王花啊?”周阮兩手一攤,大抵是覺得這裡離白茶夠遠,對方應該聽不到。只不過也可能覺得,即使離得這麼遠了,還不夠保險,還是特意壓低了聲音,確保客廳裡面一丁點聲音都聽不到:“你是不知道,剛剛你把大佬關外邊,他當時就不開心了,看起來要吃人的樣子,我跟你講,那臉色那眼神真的老可怕了!我都不敢動一下的,生怕大佬一個不開心把我噶掉。”
這說的啥啊?
盛雪夜滿臉狐疑的朝客廳看了一眼,白茶依舊坐在沙發的角落裡面,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即使看不到臉,他也覺得就算的背影,阿茶也是最可愛的。根本,就不會像是周阮說的那麼可怕。
“你想的太嚴重了,阿茶就算是真的生氣了,也就哭兩聲的事情。他那麼善良單純,怎麼可能有那麼可怕!更加不可能殺人的。”
善良單純?把我吊在外面蕩鞦韆,把柯筠柳按地上錘。周阮知道他不會相信,但沒有想到,他濾鏡居然這麼嚴重,雖然他剛剛有一瞬間也差點看走了眼。只得暗戳戳的翻了個白眼。他以他二十多年的殺手生涯擔保,白茶一定見過血。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兩個再鬧別扭的時候,能不能先給我提個醒。你知道剛才,我這個心七上八下的,我這心髒可是很脆弱的,萬一嚇出病來可咋辦?不能你惹大佬生氣,只有我一個人倒黴啊?讓我提前知道,出去躲躲好不啦。”
“……”盛雪夜無語凝噎的看了他一眼,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很認真的。你不能狗糧讓我吃,還讓我受氣啊?”周阮看了看盛雪夜,只覺得他洗完澡之後,好似有哪裡不一樣了。兩只胳膊兩條腿,就是一隻手看著有些別扭:“你身上的傷口都好了?”
他記得盛雪夜在橋上那一戰傷得挺重的,身上穿的衣服都被打成了破布。就只有手受傷,他是不相信的。
“這是阿茶治的,就是這隻手骨頭粉碎了,不過能動,過兩天就好了。”盛雪夜笑笑,也不準備瞞著周阮,也知道瞞不住的。但他還是害怕旁人覬覦著白茶,這麼強悍的治療力,只得編個瞎話道:“只是他治傷,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力。所以我一直不怎麼同意。周阮,這個秘密千萬要瞞住。”
骨頭碎了,手能動???
周阮看著盛雪夜走下樓梯的背影,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兩只小紙人已經先受了盛雪夜的指令,手拉手站在白茶的旁邊。不過,白茶卻是倔強的張臉,沒有搭理他們。
兩只小紙人,感應到盛雪夜靠近,立馬嘰嘰喳喳的去拉白茶的手指。
只不過,現在的白茶還在氣頭上,根本就不想要理它們,任它們如何用力,都無法拉動白茶分毫。
見狀,兩只小紙人只得放棄掙紮。
“怎麼又自己生悶氣?”盛雪夜走到旁邊,彎下腰,笑吟吟的看向白茶:“經常生氣可是會長皺紋的!”
我又不會老,也不會長皺紋!!!
白茶生氣的把臉仰起來,準備脫口而出的話,卻在看到盛雪夜的時候,戛然而止。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眼眶紅了又紅的看著盛雪夜,眼眸裡面帶著數不盡的委屈。
“怎麼又哭了?”盛雪夜長嘆了口氣,大拇指輕輕擦去了白茶眼角溢位的淚珠,聲音極盡溫柔:“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哥哥幫你教訓他。”
白茶聳聳鼻子,朝著他張開手,真的就跟只小奶貓一樣了。盛雪夜也沒法拒絕,順勢抱了上去,聽著耳邊白茶夾雜著哭聲。
“我就要跟哥哥一起洗澡,就要一起嘛!我就想跟哥哥洗鴛鴦浴嘛!就要,就要!”
“……”
什麼鬼鴛鴦浴?!這小腦瓜子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又黃又暴的東西,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搞半天,還是洗澡鬧的!
“可是我們不都洗了嗎?”盛雪夜拍了拍白茶後背,真的就有種哄小孩的感覺。
“我不我不!!!那就一起再洗一遍嘛!好不好嘛!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