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盛雪夜還是滿臉寵溺的配合著白茶,摸了又摸哄了又哄道:“沒事!就擦到了點皮,很快就好的!”
“真的嘛?”白茶將手搭在盛雪夜胸膛上面,停止嗚嗚咽咽的抽泣聲,水汪汪的大眼睛仰頭望著他,眉尾發梢處好似也被染上了一抹紅痕:“阿茶,想要哥哥吹吹好不好嘛!”
白茶抬頭左搖右擺的時候,發絲蹭到了盛雪夜的臉上。癢癢的軟軟的,連帶著心髒也好似想被小兔子軟軟的抓著。
“那好!哥哥給你吹吹!”
那一刻,盛雪夜好似被蠱惑了一般,垂下腦袋,眼睛裡面全是那一抹泫然欲泣的紅痕。
“嘟~”
一聲汽車陡然的長鳴將兩人間曖昧的氣氛打破得一幹二淨。
“討厭!”
白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顫,隨即惡狠狠的瞪向周阮。盛雪夜也被這尖銳的喇叭聲給驚動,被溫香矇蔽的理智,快速回籠。目光越過周阮,看向已經破敗不堪的橋面。
“你能不能好好開車!把阿茶撞到也就算了,還亂按喇叭!都怪你!都怪你!”白茶氣鼓鼓垂著座椅,牙齒磨得咯咯作響,恨不得蹦起來,給周阮天靈蓋一巴掌!差一點就差一點了!這壞蛋早不按晚不按,等我和哥哥啵完嘴再按,不可以嗎?
“這也不能怪我啊!這熊孩子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周阮也覺得挺冤枉的,鬼知道這橋上從哪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倒黴孩子。而且還是下坡,要不是開得慢,外加他眼神好,這孩子恐怕已經被壓成了肉泥。
雖然,周阮從前幹得就是殺手買賣!殺人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但幹他們這一行也都是有原則的三歲的和八十歲的一律不殺。
只是周阮連著按了幾聲喇叭,那個小孩不僅沒有被嚇跑,反而搖搖晃晃的朝著越野車走過來。
“這孩子怎麼回事?還往上湊?”只不過殺小孩過於禽獸,但不代表周阮就喜歡小孩,相反他最煩的就是小孩了。聽又聽不懂話,又嬌嬌氣氣的,一點小磕小碰就大哭大鬧,怎麼也哄不好。
所以周阮對於小孩沒有什麼太好的映象,一般見到能避開就避開。
“先別開門。”
盛雪夜也注意到了路中間的小孩,雖然臉上特意弄的很髒,灰撲撲的。但身上卻不像是一直待在橋面上,上身穿著一件藍色的小衣服,下身套著一個黑色的褲子,腳上也穿了一雙黑色的小鞋子。看起來應該還沒有一歲,路走得搖搖晃晃的,好似隨時都會摔倒。
盛雪夜開口的時候,周阮已經把手放在車門上了,要是盛雪夜再晚一下出聲的話。他大概已經推門走了出去,不過他也能夠明白盛雪夜的擔憂,這麼一個連蚊子都看不到只有腐爛屍體的廢橋,突然出現一個還不會走的嬰兒實在太過奇怪。
不過周阮卻是不甚在意,甚至覺得盛雪夜小心謹慎得有些過頭了。
“哎!就這一個連路都不會走的小屁孩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嗎?我可是縱橫了黑白兩道二十多年從未失過手的金牌殺手。大師,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其實周阮想說盛雪夜膽子實在是太小了,不過礙於大師的面子,以及白茶的小心眼,他很聰明的沒有說出來。
“這孩子突然出現在橋面上估計是有人釣魚。”盛雪夜盯了一會搖搖晃晃已經走到車前的孩子,兩只肉嘟嘟的手不停的拍打著車前蓋。
聽完盛雪夜的話,周阮已經開啟車門的手伸了回來,皺起眉頭有些不肯相信:“大師您別把人都想的這麼陰暗,我們這些常年做人命交易的殺手,也不會去利用小孩,這簡直連底線都沒有了。”
他們已經過了橋的大半,再往前開兩步就能下橋。這裡正是最好的埋伏地點,一來橋下的高樓上能夠很好的觀察到橋上的情況,二來這橋破破爛爛的掉頭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要在橋頭佈置好陷阱。如果車上的人被孩子騙下了車,躲在橋下的人也能最快的速度沖上來,將人圍攻或者逼入陷阱裡面。
只不過此時橋上除了越野車轟隆隆的聲音,就只有小孩咿咿呀呀連話也說不完整的叫聲。見沒有人理自己,又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駕駛室的旁邊。
到這裡一切都不過是盛雪夜的猜想而已。
“這小孩看著怪可憐的,而且都走到駕駛室旁邊了,很近的!我開門伸手把這娃娃抱上來就完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周阮還是不忍心,將車門給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