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和那雙如蛇般的冷血的金色豎瞳對視,六人裡面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嗓子:“感染者,有感染者。”
便準備端著步槍逃跑,卻在轉身的時候被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的花叢給絆了一腳,沒有任何準備,直接重重的砸在地上。
直到盛雪夜逼近倒在地上的人時,盛雪夜很清楚自己又失控了。卻又明白好似和之前有些不同,不再是如同觀看電影的旁觀者,他亦是從心底恨著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
“殺了你們,不會髒了我的手。”盛雪夜雙眸死死盯著地上摔倒的那個,彎腰撿起掉落的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如同之前他們怎麼對待我們一樣對準他們。
被對準的人被那雙蛇瞳盯著時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不跑也不動,就那麼任由盛雪夜將槍口對準他的腦袋。
還是旁邊的人先反應過來,一顆子彈近乎不到半米,直沖盛雪夜的太陽xue而來。這樣的距離,就算是受到專業訓練的人,也反應不過來。
可偏偏盛雪夜不僅反應過來,還完美的躲開了,順手將手中的槍託砸向那人。
而隨著盛雪夜的這一移開目光,地上那個看起來像是傻掉的人,才好似從夢魘當中掙脫出來,當即對著同伴大喊:“不要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有問題。”
瞧著在他眼中和烏龜沒有什麼區別的幾人,盛雪夜冷笑出聲,一腳就將腳邊的那人踹出好幾米遠,趴在地上動也動不得。緊跟著一個單手過肩,便將第二個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剩下的四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秉持決不能讓感染者,威脅到基地的安全,以及隊長的犧牲。就算是全部犧牲在這裡,也不能讓這個感染者離開,一定會拖住他,等到救援的。
人啊!一旦有了某種不可動搖的信念,即使荒繆的一戳就破。但還是,會為此激發潛能。
“兄弟們,絕不能讓這個感染者離開!”
三人分別從三個方向沖向盛雪夜,一人從懷裡掏出一枚炸彈,看著浴血奮戰的隊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哼!還想偷襲哥哥,通通都是壞蛋,通通都該做花肥!哼!壞蛋東西!”趴在地上的白茶,瞥見了那人的小動作,氣鼓鼓著臉,朝著那人揮舞著小拳頭。布滿水泥地花草,湧現了自己的力量。一根藤蔓纏繞上他的腰身,一根打掉了他手中的霧氣。不多時,整個人便被藤蔓完全給包裹住了,渾然成了一道圓潤的綠球。
有了藤蔓的助陣,剩下的三個雜兵很快,便也成了一模一樣的巨大綠球。
“哥哥,抱!”贏得不容易,白茶看著盛雪夜笑得也越發燦爛。只不過張開手臂的動作,牽扯到了胸口的傷,一下子就疼的白茶齜牙咧嘴,頓時明媚的表情,就如同海上的天氣一般,說變就變。只是依舊不屈不撓的朝著盛雪夜伸著胳膊,臉卻苦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掉小珍珠。
“哥哥,好疼啊!要哥哥,親親才能好。”
耳邊聽著白茶撒嬌的聲音,盛雪夜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朝著白茶也張開雙臂。看著白茶心裡又痛又喜,恨不得將這朵不聽話的小花,給揉進骨血裡。
明明讓他保護好自己,卻非要闖進來。該好好教訓,否則下次還這般不管不顧,可怎麼辦?
這次只能算是運氣好,可下次呢?不能再有下次了。
躺地上的白茶,親眼看到剛剛還朝他笑的盛雪夜,下一秒就黑著張臉,好似要教訓他一樣。
“哥哥!”白茶嬌嬌的繼續叫了一聲,也不喊疼了。
“我不是讓你保護好自己,躲好一點嗎?怎麼不聽話,自己沖進來,還被打中了。”盛雪夜冷著臉教訓道,只是看著白茶那張小臉染上傷痕,還是忍不住的心疼。直接坐在地上,拉進懷裡:“傷那了?我看看。”
“這裡,這裡!阿茶,可疼,可疼了!”白茶拉開自己胸前的衣服,拉過盛雪夜的手貼在自己的傷口上:“哥哥,還兇我!討厭你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卻是捨不得放開他的手。
掌心下的傷口觸目驚心,盛雪夜還是很心疼,也意思到自己剛剛說的話重了些。剛剛想要摸摸白茶腦袋安慰一番,卻忽然察覺到什麼,勐然抬頭。
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居高臨下,眼神默然的彷彿在看兩個隨時都能踩死的螞蟻,就那樣站在遍地的殘屍血肉之上,毫不猶豫的對著兩人扣動扳機,不帶絲毫猶豫的連發兩槍,直指面門。
即使,盛雪夜抱著白茶險而又險的躲過,這致命的兩槍。端木曜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掃了一眼現場的慘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