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拉著滄溟轉身離開，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走遠後，滄溟好奇地問。
雲齊聳聳肩：“那株的顏色和形態說明一切。真正的上等月見花應該是淡金色，不是這種發蔫的黃色。”
“你家裡窗臺上那盆枯萎的，看起來都比他的新鮮。”滄溟輕笑。
“那盆？”雲齊皺眉回想，“哦，那是上個月做實驗剩下的。懶得收拾就放窗臺上了。”
滄溟挑眉：“知道那盆&09;的月見花值多少錢嗎？”
“多少？”
“按今天的行情，至少三百銀幣。”
雲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多少？！”
“三百銀幣。”滄溟重複道，“足夠一個普通家庭一年的開銷，或者買一把中級以上的寶劍。”
雲齊停下腳步，表情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我...我去年扔掉了至少二十盆...”
滄溟大笑起來，引來周圍人好奇的目光。雲齊從沒見過他這樣開懷大笑的樣子——不是優雅自持的樣子，銀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眼角微微皺起，整個人彷彿被注入了生命力。
“笑什麼！”雲齊耳根發熱，“我可是天才煉金術士，又不靠倒賣藥材賺錢...”
“我知道，天才煉金術士先生。”滄溟好不容易止住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
雲齊的臉“轟”地燒了起來。他急忙轉身走向下一個攤位，假裝對一堆水晶産生濃厚興趣。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他們穿梭於各個攤位之間。雲齊展現出驚人的專業眼光，總能從一堆普通材料中挑出最優質的幾件，價格還壓得極低。而滄溟則對那些煉金術器具和日常用品表現出異常興趣。
“看這個。”滄溟在一個攤位前停下，拿起一個造型奇特的鍋子，“自動調節火候的煉金煮鍋，內建溫度穩定符文。”
雲齊瞥了一眼：“仿製品。正品的內壁會有製造者的標記。”
“但這個只要正品三分之一的價格。”滄溟堅持道，“而且足夠日常使用。”
“隨你便。”雲齊聳肩，“反正花的是我的經費。”
滄溟毫不猶豫地買下了鍋子，還順手購入了一套刻有保鮮符文的玻璃罐和幾包高階茶葉。接著他又在食材區流連忘返，選購了新鮮草藥、優質肉類和幾罐雲齊最喜歡的蜂蜜。
“你是來逛街的老媽子嗎？”雲齊看著滄溟手中越來越多的包裹，忍不住吐槽。
滄溟淡定地遞過一張清單：“你的止咳藥劑原料、安神茶配方材料、增強免疫的食材搭配...哦，還有新口味營養膏的實驗原料。”
雲齊啞口無言。那張清單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甚至標註了優先順序和預算分配。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昨晚你睡著後。”滄溟收起清單，“作為傀儡，我不需要太多睡眠。”
雲齊心頭湧起一股奇怪的暖流。他低頭假裝檢查剛買的星晶粉末，掩飾自己發燙的臉頰。
正午時分，他們來到集市中央的休息區。滄溟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保溫壺，倒出一杯熱氣騰騰的藥茶遞給雲齊。
“你連這個都帶了？”雲齊驚訝地接過。
“預測到你會忘記帶水。”滄溟在他身邊坐下，“而且集市上的飲料不適合你。”
雲齊小口啜飲著溫度恰到好處的藥茶，不得不承認滄溟的周到令人舒適。陽光透過休息區的藤架灑落，在兩人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周圍人聲嘈雜，卻意外地營造出一種奇妙的安寧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