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與生俱來或是因意外造成也就算了,可審神者是要他刻意將人弄出缺陷。
加州遲疑了,他拒絕了任務,他奉獻了自己,他成為了審神者所喜歡的美麗。
——加州清光,因美麗的在意而死。
物吉貞宗作為欣賞者,被審神者帶著參觀了所有的加州清光。
“不…不……我想救你的……可時間……”他哽咽著抱住了那些雕像。
很快,夢境在物吉強烈的意念下開始閃動,隨著一個又一個畫面跳過,他仍然在清醒的邊緣徘徊不前。
第三個是【小烏丸】,是【物吉】印象中最為深刻的一位老師,【他】一直悉心教導著【他】如何在本丸中生存,可是【他】最後還是——
滋滋——滋咔——
審神者■■的嘴角,又勾起了那讓人想吐的弧度。
她說:“吶小烏丸殿,聽說您是如同日本刀之父的存在?
雖然您每每都在說大家可以依靠您,但是您看看,您的後輩們都在受苦啊。
所以……您願意代替他們嗎?”
小烏丸同意了,他垂下了頭,他藏起了悲天憫人的目光,他回頭一一告別了所有同伴,他順從地跟上了審神者,他主動獻祭了自己。
——小烏丸,因身份的堅持而死。
物吉貞宗什麼都做不到,連拉住小烏丸衣角的資格都沒有。
“額啊……不要……”這次的畫面更加讓他痛苦,物吉用力地抓著自己的頭顱想要逃離夢境。可無論面前的場景如何動搖,他終究是沒能成功。
最後是【物吉貞宗】,【他】是審神者幸最喜愛,也是最厭惡的一振刀。
幸說:“【物吉】,【你】知道嗎?在【你】之前,我也曾擁有過【物吉貞宗】。可是【他們】的幸運都是假的,【他們】都不幸地在戰場隕落了,唯有【你】的幸運是真的。
【你】一定是上天賜予我的幸運,【你】一定能為我帶來幸運,【你】一定會成為最完美的存在的對吧?”
所謂“完美的存在”,就是將自己身體的內髒器官,全部更換為更為強大的。【他】的前輩們或因兩顆心髒而死,或因沒有胃部而死,或因36根肋骨而死,或因……
【物吉】幸運的一次次走下了手術臺,【他】幸運的沒有産生排異反應,【他】幸運的成為了“完美之物”,【他】幸運的透支了自己的未來。
——【物吉貞宗】,因上天的眷顧而死。
“啊……【我】已經死了啊?”看到夢境這裡的時候,物吉突然停止了一切動作,冥冥中他似有不解地說著。
“是哦?【我】好像跟【大家】一起,已經自願死亡了?那現在的我,是誰?”
「一點掙紮吧,你還不想死。」
腦海中傳來屬於自己的聲音。
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異樣,物吉開始與【自己】對話:“是嗎?原來是類似怨念一樣的存在嗎?”
笑面青江說過鬼怪的事情,他一下子就明確了自身的定位。
「嗯。但是這太難看了。」【物吉】說:「直面現實吧,不要浪費時間。」
物吉斂眸,他不由得摸了摸胸口,那裡還是暖暖的:“……可是,我,真的死了嗎?”
他的思緒紛飛,認出了那是屬於秦柒的靈力。
很快,更多的異樣被發現。
他記得在他本丸的初始刀,是陸奧守吉行而不是【蜂須賀虎徹】;他記得當他來到本丸的時候,加州清光已不再被喚醒;他記得是小烏丸殺死了審神者,為他們爭取了一線生機……
最後,他原先那位女性審神者的臉上,令人厭惡的紅唇,也緩緩被一抹黑色的身影所替換。
夢境中存在著太多太多與他記憶不一樣的事情,就好像是故意等著他發現一樣。
“你是那一個本丸審神者幸)的【物吉貞宗】,另一振分靈,另一個我吧。”物吉深呼吸一口氣,他篤定道。
夢境中的種種細節都表明了對方的身份,他想猜不到都難。
在看穿了對方的身份之後,這場噩夢的來源也就很清晰了——是由兩個物吉貞宗的過去交織形成的。
一開始都是【物吉】的記憶,而從畫面發出噪音並扭曲開始,他這個主體的記憶便重新佔據上風。盡管那些人最後真的如畫面所示都死了,可記憶中間還是有一小部分被修改了,同時那也是他所察覺到的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