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去問人支銀子的時候,那個嬸嬸就問他話。
“我說可容,那你已經到我們家有些時候了,這自己家的門戶還是要立得起起來。你夫郎是個秀才,這些事總不好叫他操勞,咱們家裡人都指望給他出人頭地,可你也不能只等著以後做秀才娘子,做官夫人,這眼下日子難過的時候,還得你給他操持,就算沒多的,總要有點進項來?這種要靠別人幫扶也不是辦法。”
這嬸子前頭說的話,後頭就叫其他的男人給遏制住了,但是到底抱著這樣心思的不止一個。
並且手心向上往外去要銀子,這和辛可容從前設想中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他就是自己在家裡的時候也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
於是一來二去的也就不願意去了。
“不是我不願意去找人支,只是哪裡有長久這樣過的?你瞧二叔那樣子,我們難道還要學他嗎?往後要是說出去了,總歸不好聽,還說我們自己想些辦法。”辛可容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把這事兒告訴江灼。
江灼雖然並不能理解他為什麼忽然如此執拗,但是到底也還是點頭答應了。
“你既然這麼說,那就再試試看,但是這種拿別人法子送過來用的事情絕對不能再出現一次了,否則我們兩個的面子往哪兒擱?”
辛可容現在聽到這兩個字兒就覺得有些難受了,自從他到這裡來,日日夜夜就是個面子的說法,似乎除了這點兒事情,剩下的都不要,可那些事情江灼雖能不管,他卻不能不管。
但眼下要是不順著江灼說,對他自己到底也沒什麼好處,於是他點頭答應下來,心裡卻在想,他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想了一圈兒,又想到了今天替他說話的那個何秀。
他從嫁過來之後就先打聽了一遍,知道這個何秀和他家裡祖祖輩輩的人都擅長手工的時候,就覺得可以和這人交好。
三天兩頭的打交道下來的,還真和對方有了些交集,今天何秀替他說話的時候也十分仗義。
要是能找這個人一起去商量商量,指不定能有別的辦法。
想到這兒他也不想再和江灼繼續爭執下去,免得商量不通又要互相爭執,他只說要出門去找何秀玩兒。
江灼也沒放在心上,只叫他去了,又交代他不要再和人起爭執,尤其是離陸頌今和陳玄的兩個人遠一點兒。
辛可容覺得他這話倒是沒說錯,每次只要靠近那兩個人似乎就總要倒黴。
辛可容找到何秀家裡的時候,對方竟然真的已經到家了,只是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見了他更是有點兒生氣的意思。
辛可容還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只以為他心情不好。
“怎麼了?看起來這麼不高興,有什麼事和我說說。”辛可容一副笑臉迎了上去。
何秀卻似乎並不太想搭理他。
辛可容也不是什麼愛纏著別人的人,但是到底現在自己有求於人,於是耐著性子又多問了幾句。
“到底怎麼了?怎麼連我也不理了?”
他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本來我今天也夠慘了,你又不理我,我看這日子我真是沒法過下去了。”
何秀看他傷心的厲害,又於心不忍,但還是有些生氣,只好問他。
“你為什麼騙我?”
辛可容這才知道他是為了那件事生氣。
“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只是這辦法說起來太難,我也說不太清楚,又想著是一些不太要緊的法子。便就沒跟你細說,誰能想到竟然被人給騙了,我現在也傷心的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