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村醫也沒想到自己一把歲數了被喊到山上來不是來分什麼獵物,而是來救人的。
他就說他平時都不出門,怎麼今天陳玄非要把他喊出來,說用得著,他還以為他們是想把這獵物治好了,自己養起來,沒想到這獵物居然是個快要死的人!
既然已經來了,也都看到了,眾人也沒辦法就這麼扔下一個快死的人不管,也聽著他在裡邊兒還有一些呻吟聲,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在陸頌今的指導之下把人給順利從陷阱裡頭弄了出來。
這弄出來一看不要緊,更是觸目驚心,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從頭到腳就沒一塊兒好皮,傷的像是受了什麼酷刑似的。
“怎麼能傷成這樣?就是下了大牢的也沒有被打成這樣的話,這是哪兒來的人吶?看著臉生。”
“臉生就對了,這壓根兒就不像咱們村子附近的人吧?”
村長這會兒往前走了幾步,“確實不是,不僅不是咱們村子的,也不像附近幾個村子的,這恐怕是哪裡的人外來的。”
這個救人的事情其他人也不擅長,只有張村醫走上前去,他越檢視,臉色就越嚴肅。
“這可了不得,這人身上淨是些刀啊,劍弄出來的傷,還有些烙鐵弄傷的印記,只剩一口氣了。”
張村醫這麼一說,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恐怕是個士兵吧?”
“但是軍隊沒有從我們這裡過,怎麼會有兵卒落到這兒來?”
“你說,這該不會是從大牢裡頭逃出來的死刑犯吧,不然咱們附近哪兒能見到傷的這麼重的人?”
陸頌今看著這些人在下面嘰嘰喳喳的討論。
他面色倒是如常,畢竟這種橋段在小說裡面還是很常見的,只要這故事裡被主角撿回去一個重傷的人,身份絕對非同凡響,但問題在於他家夫郎是個反派,這機緣肯定不是他們的。
既然好東西不是自己的,那還不如給毀了。
當然也不能反噬到自己身上了。
“我看說不好是什麼大人物手底下養的,指不定有什麼重要的任務呢,要是能把他治好了,往後要是有些好處也是咱們村子裡的。”
陸頌今故意向大家丟擲誘餌。
“你怎麼能想到他是不是什麼大人物手底下的人呢?”
有人難免要質疑他。
陸頌今當然是信口胡謅的,“那我當然清楚了,畢竟咱們這兒又不是什麼前線,再說了,話本兒裡頭不都那麼寫嗎?”
陳玄站在他身後,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極為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他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把情況想的太簡單了。
這哪怕不是陸頌今,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孤魂野鬼。
陳玄自己是從頭又來經歷一遍這些事情,才會知道受傷的那個是誰,但陸頌今又是怎麼知道的?
倘若他真是一個無名無姓的孤魂野鬼,又怎麼會知曉後來的事情呢?
要是他不知曉後來的事,那就證明他很有可能本來就認識地上躺著的這個,那他應該是什麼身份?又為什麼對陸頌今這個身份的事情也這麼明白?
陳玄難得的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亂。
陸頌今的腦袋更覺得混亂,他剛剛那會兒還忙著鼓舞眾人,等到大家真開始七手八腳的把人往山下抬這塊兒的路上,他才開始想起來陳玄的那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