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在一邊兒聽著有些心煩,但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麼。
“今天的事情,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個陸頌今我以後絕對會讓他惡有惡報。”
辛可容卻低著頭。
“倒不是這個事,江郎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沒用了?”
江灼詫異的看著他,“你怎麼會這麼想?小容?”
“我今天看到陳玄竟然能編那麼多的好東西,他去賣竹筐,陸頌今恐怕都是靠他養著。他能賺錢,但我不能,我肯定是太沒用了。”
“想什麼呢?你怎麼會沒用呢?你可是我的賢內助呀,再說了那陳玄就算把這筐子賣出花來,也不過能做個商戶,士農工商,那是最低等的人才幹的東西!
我們書香門第的哪裡用和他比這個?何況那個陸頌今分明就是個吃軟飯的,你又不像那個陳玄一樣嫁了一個沒用的男人,你夫君我自然能給你更好的。”
辛可容感動的很,看著他,也忍不住表達自己的心。
但是心底裡到底是有點兒羨慕,那編筐今天他都看到了,草做的都有那麼多人買,要是換成好竹子,做的好了肯定能掙到錢!他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人,等明天回去了他要想辦法接觸接觸。
辛可容拿定了主意,只等著去勸江灼第二天就回他們村裡看看。
江灼聽他說想要回去自然是答應的,反正他的岳父家也是十裡八鄉最大方的,每次都極為看好他,而且是他去了必然好酒好菜的招待,又全是誇贊之詞,臨了還要貼補他們兩個一些。
所以江灼對於辛可容要回家這件事情往往是比較積極的。
見事情敲定,辛可容終於滿意。
次日大早天明。
隨著日光漸漸亮起來,村子裡的雞鴨鵝狗都開始發出躁動的聲音,人自然也就起身開始勞作。
陸頌今和陳玄一大早就帶著工具往後山去了。
陳玄今早給陸頌今又喝了一回藥,覺得這藥恐怕也快用不上,可以停了。
前頭那人提著鐮刀健步如飛,身上還揹著個大背簍。
本來他們今天只打算到後山去劈些竹片拖回來。
但是今早起來陸頌今感覺如獲重生一般,格外精神抖擻,於是又決定自己再拾些柴回來燒水,要好好洗個幹淨。
於是就出現了眼前這一幕。
陳玄哪裡要管他,又不是自己的力氣,他愛怎麼揮霍,怎麼揮霍。
他們兩個往後山去的時候,路過村子裡的某條路,遠遠的就看見辛可容和江灼正往村子外頭的方向走。
那是隔壁村的方向,想來只能是辛可容要回去了。
陸頌今早就想好了後頭鋪的路,眼下看見他要回去簡直是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這才好,最好今天那陳地就能爭氣的把圖給他找到,他們早早開始動手才好呢!
想著這事兒,陸頌今忍不住覺得自己身上更有力氣了些,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覺得剩下那點兒藥喝不喝都可以了。
“好陳玄,我覺得今天回去都不用給我熬藥了,我現在覺得哪兒哪兒都好好的。”
“到中午就回去。”陳玄哪裡能聽他的,“張村醫說了藥不能停,那就要吃完再說,等今晚吃完最後一副,就再去找他看看,要是沒事了也就罷了。”
陸頌今得意忘形,“這麼關心我呀?”
“我是關心銅板。”
“哎?陸頌今?你什麼時候能起來了?他們都說你叫野鬼附身詐屍了,來來來,讓我看看是真是假!”
兩人正說著話,旁邊掃興的聲音就傳來了。
陸頌今抬頭去看,發現是個半大不小的漢子,眼瞅著約摸十三四歲,臉上的表情卻相當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