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巖笑笑，“不會。”
遲想拿起公筷往陳牧巖碗裡各樣菜都夾了一點，然後把盤子轉回秦聰那邊。
知道自己煩也算有自知之明，但這小子臉皮確實挺厚的。
跟自己有一拼。他想。
“你也吃啊。”陳牧巖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像是隨口感慨，“學長以前可沒這麼體貼。”
遲想一噎。
又無端的有點難過。
服務生適時進來，上了幾道熱菜，外加一壺果蔬汁和一瓶精釀啤酒。
“那時候不懂。”
遲想說的隱晦，拿過啤酒給兩人倒上，到自己的時候，陳牧巖伸手攔了下：“你開車就別喝了，有果汁。”
遲想猶豫半秒，沒堅持。
“今天能跟你坐在一起吃飯，又認識了這麼優秀的學弟，挺開心的。”他給自己倒好果汁，沖兩人抬了抬杯子，後面的話卻是對秦聰說的，“我這人以前有點沒心沒肺，跟你師哥相處的時候總惹他生氣，現在機緣巧合在冠海灣的專案上又有了聯系，煩請學弟幫我在你師哥面前說說好話，讓他別放在心上。”
“學長說笑呢！”秦聰笑起來，“你沒來的時候師哥還誇你呢，說遲學長為人仗義又有能力，我也很開心認識學長，而且今天見到我的男神師哥，特興奮！幹杯！”
他說著便雙手舉杯一飲而盡。
“……幹杯。”
遲想看了陳牧巖一眼，對方笑意淺淡，沒說什麼，跟著仰頭幹了。
遲想也舉杯喝掉果汁。
不是不能喝酒，是想留個送陳牧巖回酒店的機會。
想好好道個歉。
近幾天遲想腦子裡想的最多的就這個，不是剛才那種言不盡意的玩笑，是認認真真，為自己過去的遲鈍和辜負，好好跟前男友道個歉。
這樣等陳牧巖再離開，自己未來就沒那麼遺憾了吧？
就能“放下”一點了吧。
席間，秦聰小嘴叭叭說個不停，一開始還出於禮貌偶爾詢問遲想一些苗圃園的事兒，啤酒一杯接一杯下肚後，是半點眼力見都不存在了。
從專業的興起到走衰聊到景觀工程師的尷尬和軟肋，從國內地産泡沫破裂到北美地産爆雷，沒他不操的心。
遲想心不在焉地聽著，插不進話，只能邊吃邊默默數著陳牧巖動筷子的頻率。
不多。
但他也不能再給人夾菜了。畢竟以前都沒這麼體貼，現在做這些就顯得虛偽。
菜是可口的，總不至於為保持身材刻意節食吧？
或者不愛吃？不應該，遲想望著滿桌菜餚，這家餐廳雖然不接地氣，但菜品跟陳牧巖以前常做的……
操！
他心頭微動，腦海裡某根線被扯了一下。
不會吧……
服務生第三趟進來，在桌子中間放了一盤五色拼的餃子。
“哇，好漂亮！”秦聰贊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