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線穿過鐵欄照在他愣怔的臉上，門裡人也懵了一瞬：“幹嘛呢？”
“……學長。”
“剛才在廚房看到你回來了，半天沒等到敲門。”
遲想跟昨天一樣光著上身，只穿了件居家長褲，黑亮的頭發刺蝟般一撮撮豎著，大概是剛洗完澡。
陳牧巖落回去的心髒淩亂無序地原地蹦了幾下，回神，淡定地拉開鐵門：“沒反應過來，以為忘帶鑰匙了。”
“傻了啊？”遲想失笑，“明天中午我去配一套。”
“嗯。”陳牧巖跟在遲想身後進屋，換了鞋，“你要休息了？”
“這才幾點？”遲想坐到沙發上，“來喝點東西吧，待會兒再收拾。”
“嗯。”
陳牧巖走過來，在旁邊貴妃椅上坐下。他的行李還堆在餐廳桌子上，下午急著去接唐玉珂的班，沒來得及整理。
“今晚還有作業嗎？”遲想遞給他一杯奶茶。
“收拾完畫一會兒。”陳牧巖接過來看了一眼，加了奶蓋和一些不明糊狀物的石榴汁，“外賣？”
“嗯。想看看能不能再點到你。”遲想說。
“下回直接打我電話，我給你帶。”陳牧巖插好吸管嘗了一點，太甜了。
“有什麼區別？”
“你不用花錢。”
“……”
“不過外面的奶茶不健康。”陳牧巖又說，“你愛喝這個以後我可以做。”
遲想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哎，你不用這樣。”
“嗯？”
“你住我這兒不要有心理負擔，真的。”他說。
陳牧巖眼睛眨了兩下，似乎沒懂。
遲想舔了下嘴唇，“我的意思是，我本來也想有人一起做個伴，我舍友導員不同意他們出來，不然……哎，也不是，反正你不用非得做點什麼，不然我會覺得自己在道德綁架你。”
陳牧巖看著他被各種水汽充分浸潤的嘴唇，片刻後臉上漾起一抹笑意：“那你會做嗎？”
“啊？”
“不用我做，你做啊？”陳牧巖晃了晃手裡的杯子，“我平時不喝這些加奶精的東西，碳酸飲料也不喝。”
遲想唇角抽抽，隨後就見陳牧巖眉頭一抬，一副就知道你不會的表情，說：“我現學，但是需要你買材料，學長。”
“……”遲想樂了：“哎，你這人。”
陳牧巖也笑，想到什麼，又說：“我這活兒幹到元旦，寒假前休息了。”
“真的？”
“嗯。”
唐玉珂說寒假準備把孩子送回村裡給姥姥帶，自己趁機多掙點。陳牧巖明白對方的意思，剛好他也需要時間搞完剩下的期末作業，於是說好跑完這月，這段臨時合作就正式結束了。
“那以後晚飯也可以一起吃了。”遲想挺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