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許……另有苦衷。”
陳牧巖捏了捏眉心,這些年一家人對這件事諱莫如深,如今提起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便索性問點細枝末節的疑惑:
“對了,媽跟遲想見面,為什麼會帶著你?”
“嘖。看來你是真原諒了。”陳鶴翎嘟囔了一句,回答:“那天遲想來找你,剛好媽帶我出去上課在山莊外遇見他了,媽說要跟他談談。”
陳牧巖皺眉:“他來找我?”
“嗯,你當時正在被關禁閉。”
陳牧巖神色微怔,想到什麼,又問:“你的意思是,媽事先並不知道他來?”
“當然不知道。”
“……”
察覺到他聽筒裡的異樣,陳鶴翎叫了一聲:“哥?”
“嗯。”
“你怎麼了?”
陳牧巖按了按變快的心跳,暗自撥出口氣:“沒事,他們聊了多久。”
“大概……二十分鐘?你不是看錄影了嗎?”
“你只錄了十幾秒。”
“不是啊,我錄的全部 。”
“……”
“……媽給你看的只有十幾秒?”
陳牧巖轉頭看向半掩的窗簾,眸色幽暗,“影片裡他收了媽給他的卡,然後走了。”
這回輪到陳鶴翎沉默了,大概在動腦子。
“那張卡是他自己的。”他說,“媽當時沒給他錢,誰會隨身帶三百萬的銀行卡啊,還把卡給別人……”
“那你為什麼認為他收了三百萬?”
“媽不是這麼跟你說的嗎?應該是……後來給他轉賬了吧。”
陳牧巖閉了閉眼:“那他那張是什麼卡?”
“我怎麼知道?”
“……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告訴我。”
“啊?我想什麼……”
陳牧巖咬牙掛了電話。
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在心裡膨脹成一個沉甸甸的空心兒球堵在胸腔,他掀開被子下床,走到門口,又整理了一下頭發,深呼吸,然後推開門。
遲想把煎好的蔬菜餅鏟到盤子裡,聽到動靜喊了一聲:“起來了陳工,昨晚睡得怎麼樣?”
陳牧巖走近,看到他後頸傷口已經換了新的紗布。秦聰在臥室打電話,嗯嗯啊啊不知道跟誰說著什麼。
“你幾點起來的。”他問。
“我啊。”遲想笑笑,“大概……四五點。”
見陳牧巖沒什麼反應,他又漫不經心地解釋了一句:“可能空窗太久了,一時有點不習慣睡覺被摟很緊。”
陳牧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