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巖沒笑,就那麼沉靜地注視著他。
三分怨七分愛,看的學長心又有酥軟的跡象:“哎哎,行了行了,聽你的,以後不帶別人來,行了吧?”
陳牧巖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行還是不行,俯首順著他面板上的痕跡重新吻了一遍又一遍……
對於陳牧巖這莫名其妙的情緒遲想原本是沒當回事兒,男人嘛,愛人偶爾的拈酸吃醋不但不長記性,還有些小小的得意。
丁子墨也算是被迫見證了傳言的真實性,從此不幸的成為遲學長撒狗糧的物件,心情複雜的在兩人忙裡偷閑的空當聽想哥顯擺他那個出類拔萃溫柔體貼的男朋友,以及口是心非的抱怨男朋友的黏人和強迫症。
後來有一次聚餐,遲想收到陳牧巖訊息說要來接他回家。遲想考慮到學弟最近在做期末設計,時間寶貴,便告訴他不用過來,他得挺晚結束,到時候就近找個地方休息不回家了,讓陳牧巖一定早點睡覺。
那晚遲想喝了不少,客戶數量已經夠折回成本幾人都有些興奮,丁子墨知道自己酒量,沒怎麼喝,散場後徵得遲想同意後帶他回了自己住處。
迷迷瞪瞪洗漱完,遲想癱在客臥床上半睡半醒,然後聽到丁子墨進來的動靜。
“想哥。”
男生在床邊坐下,將柔軟的床墊壓出一個斜坡,遲想需要收著點腿才不會陷下去挨著對方。他這會兒可沒精力聊天,於是裝睡。
丁子墨沉默了幾秒,說:“我不想幹了。”
“……”
“原本也是為了能跟你一起,但是最近……”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哥,我知道陳牧巖好,但我不想知道你有多愛他,說你創業都是為了他……”
遲想混沌的大腦反應了幾秒,心驀的一沉。
“所以我到底在幹什麼啊……遲想。”丁子墨聲音變輕,還有點委屈,跟平時的嬉笑灑脫判若兩人。
遲想呼吸均勻,疲憊中帶著點鬆弛與酣然。丁子墨就那麼安靜的聽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幫他蓋好被子,關燈離開。
……
遲想在黑暗中睜開眼睛,頭很疼。
物理上的疼。
他發誓以後除非應酬需要,否則絕對滴酒不沾。
這事兒遲想沒告訴陳牧巖,並且第二天撒謊說是在武強那兒睡的。
無他,心虛。
信誓旦旦說人家是直男呢!
那晚的插曲彷彿只是一隅幻境,忽然出現,又消失無蹤。丁子墨此後並未表現出絲毫異樣,還會開遲想和他男朋友的玩笑,也沒有說過不想幹了之類的話,依然積極熱情。甚至在大家商量為公司取名的時候,極力支援遲想沒什麼底氣試探著提出的“研想”兩個字。
這就更讓人虛上加虛了。
而陳牧巖直覺準的邪門兒,隔一段時間就要小飲一壺,規律的跟生理期似的。遲想則避重就輕,能不提就不提。
雖然拖到現在提也有點冒險,但是除了這個遲想暫時想不起來其他,他和丁子墨本來也沒什麼,怕就怕陳牧岩心裡認定有什麼,所以還是交代一下保險。何況時過境遷,什麼陳年老醋的味道也能散個七七八八……
想到這裡,遲想從窗臺上跳了下來,走到屋子中間拍了拍手:“各位!”
眾人聞言停下手裡的活,轉過身來看他。
“剩下的活今天下午能幹完嗎?”遲想問,“幹完咱明天就放假,中秋多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