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不止一次問過你‘能不能聽媽媽的話’，啊？”張亞婷問，“你又是怎麼說的。”
“媽，每個人的人生……”
“別跟我談人生！沒有我你連生命都沒有，哪裡來的人生！”
“……”
張亞婷眯起眼睛，“陳牧巖，沒想通之前不要再來跟我談，給你的錢夠你兩年學費，現在你還剩一年半的時間。換我幫你選的專業，我繼續供你上學，出國也可以，只要不去你爸在的地方。但是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以後你都不會再見到我和小翎，你好自為之。”
她說完轉身就走，丟下站在太陽下渾身發冷的兒子。
“……”
不遠處蹲在柏樹旁目睹全程的男生站起身，走到陳牧巖身邊，抬手攬了下他的肩膀：“走吧，先上去再說。”
陳牧巖深深撥出口氣，點頭：“嗯。”
原本想帶張亞婷去個可以聊天的地方，讓遲想自己先上樓的，沒想到就這麼速戰速決了。
不對，也沒決……
陳鶴翎看到兩人進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哥！你可算來了，快扶我上個廁所！”
陳牧巖：“……”
遲想急忙把輪椅推到床邊，跟陳牧巖一起把陳鶴翎抬了上去，推進衛生間。
“憋死我了。”陳鶴翎撐著他哥站起身，單手解開褲子，絮叨的同時打著尿顫，“這兩天……我都趁媽出去買飯，嘶，按鈴叫醫生幫忙，簡直了……”
“為什麼不請護工？”陳牧巖問。
“咱媽你又不是不知道。”陳鶴翎說，“只要不是她親力親為，她都不滿意，昨天來的大叔用了兩小時就辭了，今天大概還得去找，以前家裡請的阿姨不都這樣，不然她也不用那麼累……”
遲想聽的咋舌，同時也佩服陳鶴翎膀胱真能裝，說這麼多話水流還沒停。
從衛生間出來，遲想已經把帶來的零食放在床頭，沖陳鶴翎笑道：“吃冰激淩嗎，弟弟。”
“吃！”陳鶴翎眼睛一亮，“有嗎？”
“有，不過有點化了，不影響吃。”遲想把一杯冰激淩球遞給他，又說，“還有個禮物送你。”
“禮物？”陳鶴翎先挖了一勺藍莓味的放進嘴裡，“給我的？”
“什麼禮物？”陳牧巖也有點懵。
遲想笑笑，從袋子底下拿出一個黑盒子：“手錶，可以打電話。”
“啊！”陳鶴翎瞪大眼睛，“不行啊，媽媽知道會沒收的！”
“你藏好不就行了？”遲想開啟盒子，取出一個看起來跟普通電子表沒什麼區別的手錶，“東西不大，很好藏的，等我教你。”
“可是……”陳鶴翎咬著嘴唇。
“還有，阿姨不是找護工嗎？你們覺得我來應聘怎麼樣？”
陳牧巖：“……”
陳鶴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