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現在對我也很好。”遲想說，“那你叫我一聲，你都沒叫過我哥。”
“不叫，別人都叫你哥。”
“嘖，矯情。”
陳牧巖彎唇，輕輕閉上眼睛，“你累不累？”
“不累。”
“開那麼長時間車怎麼會不累。”陳牧巖親吻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小聲說，“暑假我去學個駕照，等以後我們都工作了，我每天開車接送你上下班，行嗎？”
遲想沒說話，耳邊噴灑的熱氣順著面板暖到心房，將他從離開病房到現在凝滯在心底的什麼東西慢慢消融，變成一泓溫泉包裹著整個心髒。
男朋友這是給他吃定心丸呢。
“你說的。”遲想抬起胳膊回抱住陳牧巖：“待會兒我就給駕校打電話，報名。”
陳牧巖：“我說的。”
“好。”
遲想上身往後仰了仰，認真注視他的眼睛。
剛才在超市溜達的功夫，從最初沒由來的恐慌和鬱悶，到後來設想了無數異地戀的劇情，又想到將軍島那晚陳牧巖說的話，想到自己當時的心境，想陳牧巖的未來……
遲想忽然就不糾結了。
只是男朋友不告訴他這點挺讓人不爽的。
“牧巖，你打算出國幾年？”遲想問。
“不一定。”陳牧巖說，“我是說不一定出國。我媽一直不同意的話也沒辦法，而且現在我爸又冒出來添亂，這事兒，先不想了。”
“你爸是什麼意思？”遲想問。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我和小翎了，這麼多年我媽一直不讓他見我們，現在我上了大學，山高皇帝遠，他的心思就活絡起來了。”
遲想眉頭皺了皺，莫名覺得陳爸也挺可憐，親生兒子想見不能見。
又想到自己老爸。
能見不想見。
“你爸沒結婚嗎？”他問。
“沒有。”
“他知道你的打算嗎？”
“不想讓他知道。”陳牧巖說，“怕他知道了會幫我，甚至去找我媽。雖然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但是我媽會氣死。”
“……”
“不出去也無所謂。”陳牧巖看著他眼底微紅的血絲，說，“知識在哪裡不能學？而且，能一直陪著你更好。”
遲想注視著他的眼睛，沉默。
更好嗎？
不見得吧。
“你想去嗎？”他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