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
遲想回完等了兩分鐘，對面又一直顯示正在輸入。於是他幹脆撥了影片過去。
“你作業寫完了？”遲想看著影片裡的吸頂燈，皺了皺眉。
“沒，晚上在樓後面的球場玩了會兒，剛洗完澡……”陳牧巖拿起手機上床，畫面晃動，靠在床頭的一張俊臉出現在螢幕裡，“累了，不寫了。”
遲想視線落到那雙標緻的嘴唇上，柔韌的觸感清晰浮現，他盡量讓自己表情自然：“去打網球了嗎？”
“嗯。”
“跟誰啊？”
“隔壁小區的，不認識。”
“哦。”遲想點點頭：“我週五回去。”
“知道，你快回屋吧，我看到青哥發的朋友圈了，海邊挺冷吧？”
“還好。”遲想說。
“嗯，那後天見。”
“好，晚安。”
結束通話影片，遲想感覺呼吸終於暢快了。
陳牧巖看上去一切如常，還會關心自己，也許生活並不會因為一個吻有什麼改變，自己大概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週五，陳牧巖發訊息給魯青，問學長們晚上想吃排骨還是火鍋，他提前備菜給大家接風。
當時遲想幾人剛從回校的大巴車上下來。
“都行都行。”魯青對著手機喊：“什麼都不說了學弟，等哥娶你！”
漁村裡的夥食都是每天從船上篩選剩下來的各種魚蝦貝類，搭配最潦草的烹飪方法，吃的人頭發絲兒都是大海的味道，這會兒聽到排骨火鍋，幾人腸胃瞬間活了過來。
遲想在一聲聲學弟賢惠的稱贊中，原本的八分期待二分忐忑變成了十分不爽——
剛回來就聚餐？學長你們不用休息的嗎？
再說，這種事兒跟魯青說的著嗎？
喬松在他身後“嘖”了一聲：“火鍋好啊，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遲想：“……”
然而那晚的聚餐跟以往沒什麼不同，陳牧巖還是那副沉鬱安靜的模樣，喬班長特意留心兩人間的氛圍，吃飯還突兀地坐在兩人中間，愣是什麼都沒感受到。
之後的幾天，陳牧巖也沒跟遲想提起那晚的事，似乎那只是個一時興起的玩笑，日子依然按照遲想希望的方向平穩行進著。
按理說挺好。
然而遲學長自己有點不太好——
陳牧巖的吻像是在他身上種下了情蠱，他睡在陳牧巖睡過的床上徹夜輾轉，就算睡著了夢裡也會延續那個吻，進而發生一些不可言說的狀況。
白天裡上課走神下課發呆，面對陳牧巖也越來越難像以前一樣隨意自然，心裡一百顆種子在發芽，膨脹，他覺得自己要完了！
某天夜裡，遲想再次一臉生無可戀抱著被子走出臥室，窩在沙發上打起了遊戲。根據這幾天的經驗，打累了勉強也能睡一會兒。
陳牧巖則是被正在國外過白天的老爸簡訊吵醒，說六月會回國待上一陣子，問他能不能想辦法帶陳鶴翎出來一天，他想見他們。
陳牧巖熄滅手機不予理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