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所迫。”遲想半開玩笑,扶著他的肩膀把人轉到鏡前,挺胸抬頭地比了比:“也還差不多啊,不過那會兒我比你冒個尖,現在平了。”
陳牧巖忍著翻白眼的沖動,直了直腰。
“哎。”遲想笑起來,“還真高了點啊!0.5公分?”
“你要回去是嗎?”陳牧巖懶得跟他鬧,轉過身看他。
“是。”遲想笑意未減,注視這陳牧巖的眼睛,“我來的時候是臨時起意,石頭和小牛還在屋裡,今晚要是不回去它倆能把家拆了。”
陳牧巖沒說話。
“剛才逗你的,而且你這兒就一張床……”遲想沒忍住抬手用拇指在他下頜蹭了蹭,“牧巖,我還什麼都沒做。”
陳牧巖沒太明白遲想這句話的意思,只覺得那隻手指腹有些粗糙,溫度燙人。
手機傳來振動,遲想笑笑,點開喬松發來的語音。
先是一聲陰陽怪氣的“行——啊!”,然後又追來一條:
“ 你倆在哪兒?你手機呢?”
“手機進水了,我現在回相園。”遲想回複完,把手機還給陳牧巖,“行了,我得走了,陳工早點休息。”
“嗯。”陳牧巖面色沉靜,“遲老闆慢走。”
遲想看著他,心裡莫名有些刺刺的感覺。
“牧巖,學弟?”他嗓音低沉微啞,語氣小心翼翼,“不要生氣啊,真不是故意耍你。”
陳牧巖不耐煩地皺眉:“走不走了?”
手機又震了一下,他低頭點開,喬松的聲音在兩人間響起:
“電話你別買新的,我這兒有小張買的沒用,明天中午你帶牧巖一起過來吃飯,必須來啊!”
遲想輕笑一聲,沖陳牧巖打了個響指:“走了,明天中午接你下班。”
“……嗯。”
送人到門口,遲想又轉過身看著他欲言又止。
“遲老闆還有事?”陳牧巖問。
遲想喉結滑動,忽然傾身對著他唇角輕而快地啄吻了一下,然後轉身開溜:“晚安陳工!”
……
屋門合上,陳牧巖盯著淺木色的門板,嘴唇像被炭火燙過讓人分不出心神思考。
等待心髒錘擊胸膛的勢頭漸消,他緩緩閉了下眼。
好。
很好。
出息了。
遲想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外強中幹,被自己親完大氣都不敢喘,鵪鶉似的裝睡一夜第二天落荒而逃的學長了。
次日中午,出息了的遲學長一身簡約幹淨的黑t白褲,戴個墨鏡靠坐在一塵不染的牧馬人車頭上,看著對面師兄弟兩人有說有笑走出來,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