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年去省府裡給小予打頭面兒一別後,蕭容與他們二人可都有兩年多沒見過面了。雖書信間的常來常往是少不了,可終歸是不一樣的。
朋友重聚,要擺宴相迎,只不過這宴並沒有設去京城第一大酒樓‘萬園食府’,而是設在了‘瑰園’裡。
對於此,大家都樂得其然,誰都知道嗎?這蕭容的手藝可是最最正宗的,他們有口福了。
幾年不見,林鴻的生意拓展了,劉木匠那邊,鋪子的生意在他的打理下蒸蒸日上,蕭容這個股東也真心跟著賺了一筆。
去年正月時聽說,今年三月份時,聽說,瞧,這日子過得那是一個滋潤。
飯菜擺上桌,開了一壇‘竹葉青’來,高興嗎?大家都少飲了兩杯。
信中就說過了,劉木匠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來交賬的,連同莫饒那邊的賬冊也一併帶了來。
林鴻嗎?一來是來京開鋪子,二來嗎?他家在省府的鋪子遭到了某些人的勾陷,都歇業了,他來京是想疏通疏通關系的。
“這某些人是誰?”蕭容問。
“省府的現任知府,五月剛剛走馬上任的。”林鴻直言道。
“那林哥在京師裡有人脈嗎?”蕭容挾了一塊兒裡脊肉,送進口裡嚼了嚼。
“有一個遠房的親戚,是我阿麼那邊的,當朝正三品官員。每年新年時我都會往京裡送上一份厚禮。這次遇了事兒,一早就在書信裡說過了,可這邊卻遲遲沒什麼動靜,我只好親自來走一遭了,求人辦事嗎?這樣方才顯得更真誠些。”
說完,林鴻將頭一仰,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掩去了眼中的所有情緒。
“少喝點兒。”知林鴻心裡難受,蕭容也沒多再說話,他只是伸手在他肩膀處輕拍了幾下。
林鴻此刻的心情,蕭容是理解的,林家靠多年辛苦打拼出來的生意,卻在朝夕間,在知府大人的一句話裡關了門。明知這是有心人在陷害,他卻是無能為力的,這種無助感,最為心酸。
這兩日,林鴻在尋訪他的門路,蕭容也沒閑著,先將林鴻家裡現下的事兒和顧向,謝江說了說,裴叔那邊他也說了,宣王爺和戚小侯爺那邊嗎?他暫時還不想麻煩,想先看看情況再定奪。
人多了就是好辦事兒,也就半天多的工夫,就打聽出來了,原來那省府的知府和姚廉走的最近,這官還是兩個月前,姚廉幫著推薦的。
打聽到這一層,蕭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謝江和顧向心中也有了定數。
這賴清和姚廉是翁婿,這全京城都眾所周知。
倒不是為別的,而是我們這位京兆府尹大人家的醜哥兒太出名了,大家都記住了那個有勇氣去娶他家哥兒的人——賴清。
先不說那,而他們和賴清之間也是有恩怨的,且這願還不小。
當年在省府時,賴清就因一個雅閣,和蕭容他們結了愁怨,後來,因為一紙賭約,幾人間更是怨上加願。賴清還曾放狠話說,若有一日翻了身,可是不會放過林鴻的。這句話,他們三人當日可都是聽過的,所以林鴻家這事兒,不是十有八九而是十打十的就是賴清挑起的。
點破了,事兒就好辦了,因著姚廉背後的皇貴夫郎,向他們這種芝麻小官自是得罪不起的,但也不是裴書之,裴叔他掌管兵部,他不好越權。不用說,最合適的就是宣王爺了。
夜長夢多,當晚蕭容就去了宣王府,和慕容昊軒說了說,別說,蕭容正趕了和好時候。
最近慕容昊軒也正在暗地裡調查姚廉,正查到這位蕭容口中說的知府頭上。若證據齊全的話,估計也就在這幾日了。
果然,這一日來的很快。七日後,宮裡出了一紙詔書下達去了省府,直接將那知府免了頂帶去,壓奉上京。
即刻就新派了一人到任,林家的冤屈不日就解了。
從裴叔那兒聽說,這位姚廉姚大人可是磕頭謝罪了呢!說什麼自己識人不清,貪贓枉法的這些事兒,他一概不清,他也是被那知府的外相所騙了的等等,話語間可謂是聲情並茂。實際上,背地裡,他這番說辭,可是都不知被多少同僚們給笑話去了。
官場之人,都是人精。誰都知道,兩個月前,姚大人還力薦呢?說那位知府,什麼克己奉公了,一心為民了,……,嘖嘖,這臺也拆的太快了些吧!
不管是什麼原因吧,謝還是要道的。詔書下發的第二日,蕭容領著林鴻去宣王府道了謝。別的慕容昊軒可能不收,因而林鴻送的都是省府的特産,外加五壇二十年的陳釀‘桂花酒’。
戚小侯爺得了信兒後,當即就去了宣王府討要了兩壇,美滋滋地搬回候府了。
先不說那邊,這邊蕭容,顧向,謝江他們都出了力,他也是要好好謝過的。
禮物嗎?自不必說,都是他們未見過的小玩意兒,雖值不了多少錢,但它貴在是別國來的,放家裡把玩一二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