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容輕應了一聲。
“這件事兒你打算如何處理?”顧向端起車中小幾上的茶水,輕啜了一口。
“現在還沒想好,不過,是人就有弱點,花點兒時間找找他的弱點就好了。”蕭容笑著道。
“嗯,這辦法不錯。”顧向也點頭認同道。
說幹就幹,這種調查人的事兒,最擅長的莫過於藍利和徐戊了,徐戊這兩日去了莊子裡,不在‘瑰園’裡,閑著的就是藍利了。恰好這幾日小予也沒外出,藍利也無需在暗中跟著他,接這檔子事兒呀,正好。
和小予在家吃過晚飯,給小蘇兒喂過奶後,夫夫倆個抱著小蘇兒在屋裡逗弄。
小家夥最近的胃口不錯,抱著有點兒沉了,看他胳膊上肉肉的不說,小臉兒也肉乎乎的,誰見了都要伸手捏捏。
小謙見了,都略微有些小心塞了。他的小夫朗,怎麼別人都喜歡動手動腳的!
每每這時,他都會從別人那兒接過小蘇兒,抱到自個兒的懷裡來。他是習武之人,力氣自然是不小,抱著小蘇兒一點兒都不費勁兒。
抱得多了,以至於後來,小蘇兒會張口說話時,第一個喊的竟然是‘哥哥’這兩個字,這讓蕭容頗是嫉妒,在沒教著小蘇兒學會喊阿爹前,愣是沒讓小謙再抱他的小寶貝,他這一舉動,小予都忍不住笑了。
藍利的辦事效率很高,也就三四天的功夫,就將賴清現下的狀況查了個一清二楚。
這不,書房中,現下,蕭容手裡邊正攥著藍利剛遞來的幾頁薄薄的紙,看了幾行後,蕭容臉上的笑容微微綻了開來,之後越往後看,他的嘴角翹成了一個上揚的弧度。
紙上說,這賴清原就是個風流的主,在自個家裡時,就沒少拿著他爹的錢在外面養小哥兒,身邊近身伺候的小侍,幾乎都被他染指過,來帝京考‘會試’都不安分,妓館也去過幾次。但賴清有個忠心的小廝,善後工作為他做的極好,且他人前也常是一副君子的模樣,雖有時脾氣不太好,但他錢財方面手腳大方,許多人還是樂意和他交往的。
‘嘖嘖’,沒曾想,這賴清還是有腦子的,倒是他低估了他呢!就是不知他拿這假象騙了多少人呢!
在‘會試’完後,為了搭上姚廉這條線,也為了討好姚廉,他倒是消停了一段日子。本以為這姚廉早間和他爹有過交情,官場上也能提拔他一二。可誰知姚廉竟提出了讓他娶自己的哥兒,那哥兒醜名在外,他本是不願的,可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前程他忍了。
剛成婚時,他還不敢明目張膽,但有句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現下,他又在妓館之所留戀了,去的最多的就是‘依嵐院’。
想想也是,不論誰家裡有那麼一位醜陋的夫郎,想必都受不了吧,更何況,賴清眼下正是血氣方剛的大好年華,長相也不差,披一身好料子就是一翩翩佳少爺,這樣的人在妓館裡可是非常受歡迎的呢!
“呵呵。”翻完最後一葉後,蕭容腦海中已有了一個計劃。
昨個,賴清不是想算計他嗎?來而不往非禮也,那他便回送他一份大禮好了,只希望到時候他不要太過驚訝。
經過上一次的荼靡,賴清之後的幾天裡都一直是神采奕奕的,看他那眼神,蕭容就知道他賊心不死,心裡憋著什麼壞呢!而蕭容的態度和以往一樣,平平淡淡的,卻是全然看不出什麼的!
其實吧,這幾日裡,賴清的一舉一動都透過藍利遞來的訊息,而掌握在蕭容的手掌心裡。
五日後,賴清終是露出了尾巴來。下午這離開衙署的時間還未到,賴清就出了門,他去的地方不用說,就是‘依嵐院’。他前面走,藍利後面就跟了上去。
一進門賴清就被老鴇熱情地招呼去了二樓找相好的去了,藍利進來時,二人正在紅床帳上翻雲覆雨,屋裡一股淫靡的味道。
藍利懶得理他,徑直去散落了一地的衣服裡挑了件東西來,然後將一封寫好的信塞了進去,做完這一切,他雙足輕點,利落地翻身出了屋。
而床上之人卻絲毫沒有發現什麼,依舊在彼此沉迷著。
一個多時辰後,也就是正常點離開衙署的時間,賴清心滿意足地下了地,光裸著身,伸了伸胳膊,去撿丟落在地毯上的衣裳。
一往起拎,一封信卻從裡邊掉落了出來,上面並沒有署名,他不以為然地打了開,片刻後,臉色驀地變得蒼白起來。然後,他突然蹲下了身,在亂衣裡翻找了起來,卻是一無所獲。
“有人不僅拿這封寫著他平生事跡的信來威脅他,還拿走了刻著他名字的貼身玉佩。”
此刻,賴清的腦海裡一時有些發空。
“究竟是誰?是誰?是蕭容吧!對,對,一定是他。”
賴清恨恨地將手裡的紙揉了起來,攥成了團,眼裡似要噴了火來。
輾轉反側地睡了一晚,第二日,賴清早早便去了衙署,等著蕭容來找他,可一整天,蕭容都沒有任何的異樣。
“難道不是他?”賴清的心在瞬時懸了起來。
他和蕭容有夙願,若真是他的話,有了他的把柄在手,定會是有所行動的,可看眼下卻是風平浪靜,看來,他是真猜錯了,可若不是他,會是誰呢?賴清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