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予,這樣睡會著涼的。”
蕭容動作輕柔地搖了搖小予,他只是哼了一聲,還伸了手臂出來,無方向感地晃了幾下,‘呵呵’,看他這迷糊的小模樣,蕭容唇瓣無聲地牽了弧度出來,他‘任命’地為小予除了鞋襪,褪了外衣,將他抱著安頓到了被窩裡。
沒了齊樂在身邊,小星成了負責小予和蕭容起居的人,‘叩叩叩’,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輕輕地響起,小星端了溫水走了進來,放在了木盆架子上,隨後轉身出去,輕闔上了門。
“少爺對少夫郎真是體貼細心呢!不知阿文哥對他亦是不是如此?”
進門時,眼角餘光瞥見少爺溫柔地為少夫郎掖被角,此刻,小星感覺他的臉頰在發燒,伸手捂著嘴,小聲而又痴痴地笑了起來。
每個哥兒都懷著一顆粉紅的心,就像上一世的女孩,看過電視裡或書裡唯美的愛情劇後,都會不小心將自己帶入角色裡,幻想著她會在未來的某年某月某一天裡遇上那樣一個對自己關愛,寵溺,噓寒問暖,且一生一世都鐘情於他的能力超凡的大boss,光是想都夠刺激。
一陣夜風襲來,樹上的葉子迎風而搖,劃過空氣裡,發出沙沙的輕響,小星摸了摸已經散了的餘熱的臉,看了看身後亮著光的屋子,轉身離開了。
剛轉出拐角,就看見了突然出現的蕭文,小星被他嚇了一跳,一時沒站穩,條件反射般地往後倒去,蕭文忙拽了他一把,才避免了他和地面接觸的危險,可這種現象貌似沒維持多久,只聽耳畔有布巾撕裂的聲音傳來,小星還是華麗麗地和青石板接軌了。
“疼。”這是小星的第一觸感,雖不及從高處直挺著落下去那般痛,但他還是沒忍住叫出了聲,因為腰下被墊了一塊兒小石子呢,夏天的衣裳如此輕薄,那觸感——,小星真心不想說什麼了,真是背到家了。
“小星。”蕭文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裡的布條,第一時間朝小星那邊挪了過去。
他剛剛似乎是沒抓到小星的手,而是抓到了他的袖子?
“阿文哥。”小星半捂著腰掙紮著坐起身,小臉皺成了一團。
“我在,我在呢。”蕭文面色上一陣懊惱,忙上前將小星攙了起來。
小星是哥兒,傷在背部,他也沒好意思去看他的傷,畢竟是小子和哥兒有別,少夫郎那邊,他還是不要去麻煩了,想了想,這後院的哥兒也就剩哨兒一人了,小星和哨兒現在又同住在一起,去找哨兒還是最為穩妥的。
“哨兒,快給小星看看傷。”蕭文半抱著小星,從門口處進了屋,面上鋪滿了焦急。
“傷哪兒了?”看到小星被攙著放床塌上,哨兒忙湊了過去,發問卻是對著蕭文的。
“腰間。”蕭文頭也沒抬,他的注意力全落在了小星那兒。
“我看看,你先——。”哨兒話到一半,朝門邊那兒微揚了揚下巴,他相信蕭文懂了。
“好,我出去。”蕭文反應也不差,下一秒就去了外面掩好了。
等待有時候是美好的,有時候卻是異常的漫長,且備受煎熬,蕭文此刻就是這樣的心境,一炷香的時間而已,蕭文卻覺得是漫過了幾個時辰,深深地自責感從心底攀湧上來,壓在他的胸膛這兒,有些透不過氣來,他靠著牆壁,將全身的重量都卸在了那兒,然後抱著頭慢慢蹲了下來。
“若不是他……,小星他也不會——。”
可惜,世上最難買到的就是後悔藥。
“小星不會傷的很重吧?”蕭文腦補著各種可能。
對於自己喜歡的人,人們總會出現莫名的擔心,哪怕他只是手指上多了個傷口,都要被包紮一番。
當門‘支呀’一聲開了時,蕭文立即就站起了身。
“小星他——。”蕭文踮起腳,伸了伸脖子,視線往裡屋探了探。
“無事,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兒一早再來。”哨兒不找痕跡地抿了抿唇,下了逐客令了。
“我沒事。”小星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好。”聽見小星的聲音,蕭文應了一聲,抬腿走了兩步,又回看了兩次,終是回房了。
這邊,蕭容擰了軟布巾為小予細細擦了臉和手,他自個兒也簡單洗漱後,又看了好一會兒的書。吹熄了燈,小心地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許是習慣使然,蕭容剛躺好,小予就翻了個身,胳膊,腿纏繞上了他,小腦袋還不經意地在他肩窩處蹭了蹭,換了個舒服的睡姿。
“小予,晚安。”蕭容在他面頰上落了一個羽毛般的吻,閉上了眼。
有光線從窗戶上灑進來,落在地上,格外的讓人心安。